听说法显要走,彝人们扶老携幼前来相送,那场景很是动人。
法显挥挥衣袖,大步流星翻山而去。
从大凉山直线北上,便是藏民的居住之地。
此地多是草原,草原的尽头便是冰川雪山。有时在路上走着,你会发现天上有一朵尖尖的白云,那便是远处的雪山。
有时你又会发现,远处有一串串的雪山呈现,其实那倒是白云。
雪山恋白云,白云出雪山。
高原多奇景,让人联想不断。
此地比起大凉山来森林虽少,却又高出了许多。人走一步便升起在了长安城的上空,再走一步便已把大凉山踩在了脚下。
法显年轻力壮,不怕寒冷与空气稀薄,一口气翻过了五座雪山,过了十多条大河小河,来到了藏区。
此时已是秋天。
草原一片金黄。
远处的森林火红火亮。
衬得身后的雪山白如美玉。
大风吹起。
藏歌远远传来。
荒凉。
粗犷。
妩媚。
悠长。
似彗星消逝在茫茫太空。
似茫茫太空消逝在彗星里。
又走了一个多月,法显走出藏区来到了西域。
西域有小国无数,国王多信佛。到了西域天竺也就不远了!
法显按佛图澄画的地图一路旅行,十分方便,他感觉到一步步,佛国就在前方。
一步一步,他正沿着佛的视线逆行而上。
空气中充满了强烈的目光。
佛在彼岸凝视着他。
每一座山都是佛。
每一条河都是佛。
每一棵草,每一粒沙子都是佛,佛。
而他在佛的面前展现的只是一片空虚……
寂寞……
荒无……
什么也没有。
很乏很累。
法显不觉进入了一种迷离的状态,很神奇,很执着,似乎又很颓废,这是一种狂热的颓废。
走着走着。
走着走着。
有时他看见自己的双脚在使劲地往前走觉得很奇怪,因为他内心探处其实最渴望停下来。
他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