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在丁丁儿肩上轻轻一拍……
丁丁儿忽又倒飞而去,悠悠忽忽,悠悠忽忽地回到了营中,幸无人见,否则必疑是精怪夜出。
丁丁儿难耐心中狂喜,急入大帐中。
祖逖正与诸将议事,满桌图纸。
丁丁儿忍不住道:“元帅,马呢?”
诸将大笑。
祖逖也笑了:“你想骑么?”
丁丁儿红着脸道:“此马唯元帅是御,属下不敢。那老者叫什么‘春秋翁’,马名‘红蜻蜓’。”
“好一只红蜻蜓!”祖逖大笑。
刚才诸将都已经看过宝马了,当下再次振奋不已,皆道:“元帅为何奇遇不断耶?”
祖逖曰:“今仙人赠我以宝马,此为出军之吉兆。诸君勿怠,各司其职!”
诸将肃然。
过了几个月,刘琨信又至,其词曰:
“弟在中山与常山募兵,又添五千人马。与猗卢共攻晋阳,胜。刘渊之子刘聪骁勇善战,离间猗卢,猗卢撤军而去,晋阳复陷敌手。弟移师阳曲,深引为恨!若吾兄在何惧一刘聪哉!朝廷又任我为司空,都督并、冀、幽三州军事。吾辞司空而为都督,再联猗卢,谋攻刘聪。刘聪小儿竟然收买猗卢之子,鲜卑内乱。贱子刘遵引猗卢旧部三万余人归来,吾避刘聪锋芒,转攻石勒。目前正僵持不下,吾兄何日北上助我杀敌?闻说吾兄灭杜锼余部,以三千人大破三万人,战山战水,三日即获全胜,何其令人神往!弟刘琨再拜顿首,某年月日。”
祖逖阅信毕,沉思无语。
赵吹道:“联吴之计不成,刘将军与石勒争锋,恐难坚持。”
祖逖奋然曰:“不然!越石与我皆万人敌。敌越强而我越壮,况越石已有雄兵数万。”
诸将点头。
祖约道:“刘将军与石勒僵持,必是久战,我军便可从容壮大,从小处攻起。”
祖逖大笑:“小弟知用兵之道矣。”
祖约振奋。
羊曼道:“我军太少,宜再招兵。”
赵吹亦道:“确实太少,还不足万数。”
李固不以为然:“用兵在于精,杀猪力要轻。我昔日为屠猪手,入猪群必一人,若人多则猪逸矣。”
诸将哄堂大笑。
祖逖笑道:“李固之言不差,要招兵等过江再说。”
楚三户点头道:“上次之役便可见精兵之为贵也。”
祖逖解释道:“带兵多则负担重,转身不灵,不如就地取材,过江后以中原百姓为我之劲旅,人又多、气又旺,区区十万兵马,挥手可成。”
诸将喜曰:“不错!”
祖逖道:“昔日汉将卫青,孤身率兵深入沙漠,灭匈奴数十万;后又有大将班超,纵横于西域二十余年,灭国无数,难道吾今不如卫青班超乎?中原更非沙漠西域,何处不可补充兵源,纵横万里?”
晋永嘉四年,岁在庚午。黄河流域瘟疫流行,蝗灾大起,百姓饿死、病死、战死者甚多,十丧其三。尸骨遍野,血流成河。
五胡猖獗,视中原为猎场,追逐屠杀不休。
祖逖誓师于长江之岸,以楫击波,奋然曰:“祖逖若不能肃清中原,有如此水!”
波飞云溅,大江东流。
王导率文武百官前来送行,望着祖逖带着军队雄纠纠地开过了长江,势如天兵,气吞日月,巍巍然王师也,心中感概万千。
渡江至北岸,见沿江百姓列队来迎,祖逖视众将曰:“吾华夏一家,大江南北何分彼此!”
众军欢然,龙骧虎步,不到一天部队开到了淮阴。
淮阴是一座大城,守将高牧儿乃是刘渊手下一员大将,巡城哨子在城头忽望见前方灰尘大起,知是有敌来犯,急报高牧儿。
高牧儿久未打仗,乍闻警讯大吃一惊:“王浚不是在幽州吗?怎么跑淮阴来了?”急忙上城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