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笑声中祖逖又是一挥,剑气振**如波浪……
“嘘嘘!嘘!”
万箭飞回,将前军营帐扎成了草垛。
匈奴兵谁不知祖逖神威?当下甚是惊心,无人敢再试,几个小将领商量了一下,派了几人飞马去报刘曜。余者皆死死握住手中武器,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祖逖收剑悠然,亭亭坐于马上仰望星空,默思剑式。
良久,刘曜策马而至,脸上似带诡笑。
手中执长剑一柄。
剑身黑。
无缨。
二人均未穿甲,衣衫随便如江湖客。
刘曜身后带来了不下一万兵马,不多会儿已将祖逖团团围住,密不透风,只在中间留出一圈空地。
四处刀光如雪,灯光亦如雪。
刘曜耀武扬威。
祖逖纹丝不动。
刘曜冷然逼视祖逖:“你欺我不能杀你么?”
“当然!”
刘曜大怒:“你先对付完我这一万兵马,我再与你比剑!”
顿时匈奴兵皆蠢蠢欲动。
祖逖仰天长笑,其意缥缈,似已昂首云中:“尔知剑道否?莫玷污了手中之剑。”
“何谓剑道?”
“剑道如文道,如书道,至圣至洁,使剑时须心地通明,了无尘埃,敬之若神明。我昨日在战场上见你剑术不俗,今日特来以剑会友,谁知你非我道中人,手中有剑,心中无剑。一万兵马何足道哉!百万军中我亦来去自如!”
声如流星入鼎,直炸得大地成天坑。
匈奴兵似被彗尾拂面,皆惊退十步远。
祖逖轻轻一带缰绳,红蜻蜓双翅翼然翕合,好像随时可以飞走。手中干将神剑白光转蓝光,蓝光转红光,闪烁不定。
刘曜凝视良久:“那我就与你比剑。”
遂一挥手,示意手下莫进攻。又问:“马战乎?步战乎?”
祖逖飞身下马:“还是步战吧,以免误伤宝马。”
刘曜骑的也是马中名品,同意了步战,从马上翻飞而下。人已落定,手中长剑却块然未动,好像被固定在了空中。
祖逖点头。
刘曜道:“你是客,你先出剑。”
“我已出剑。”
“剑何在?”
“心剑。”
“心剑能杀人乎?”
“我不求杀,但求止杀,故此剑可杀一切好杀之人。”
“我亦好杀,你来杀我。哈哈哈哈哈……”
笑声未终,刘曜忽觉祖逖的眼光锐利如剑尖淬火,锥人心目,急忙扭头旁视。
这可就散气了,刘曜顿觉心脏隐隐作痛,竟然真的已被祖逖心剑所伤!急忙运起元气自守,不再迟疑,踏步出剑。
那剑刃也是黑的。
祖逖见他出手平淡无奇,心中十分赞赏,也缓缓地上前出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