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吃了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丁梅她们几个可不敢就这么放下心来,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轮流盯一盯,等退烧了,就可以放心睡觉了。
药吃完过了一两个小时,江芸才退烧了,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傅玉她们赶紧回去睡觉,感觉才躺下,就要起来了。
傅玉起床时,觉得人都是飘的,手脚酸疼,脑袋发昏。江芸也没好到哪里去,别看她昨晚发烧了,今天照样得去干活。
不过村长给她安排了个轻松的,只管慢慢捡石头,捡小的就行。
几个人上午坚持干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实在太困,吃着饭都打盹儿。没办法,只得用冷水洗个脸接着干。
这周边到处都是石头什么的,这要是稍不注意,被砸到了不是小事儿。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又干了半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几人完全没有洗澡的欲望,连互相按一下都没劲儿了,还是张婆婆过来轮流按的。
张婆婆是烈士家属,年纪也不小了,下面还有个小的,村里为了照顾她,她不需要去水库那边,只要在村里干干就好。
就连果果也不用去那边,不过祖孙两人不想太特殊,果果有时会去那边边缘处帮着割草什么的。
傅玉睡到了半夜,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身上也开始抖,嗓子干渴,完了,她也感冒了。她强打起精神来想坐起来,手软倒了回去,没办法,只得小声叫蒋贞。声音一出来,自己都吓到了,沙哑很严重,声音也很小。
她叫了蒋贞几声,蒋贞没有反应,知道今天白天都累狠了,傅玉只得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保持清醒,也回些力气,等感觉差不多了,她推了蒋贞两下。
蒋贞终于缓缓地醒了过来:“怎么了?”
“我感冒了。”
听到傅玉的声音,蒋贞就知道不好了,立刻坐了起来,因为着急起得猛,又倒了回去。她也顾不得,再次坐了起来。
上手一摸,好么,比昨天江芸的温度还高。
于是昨晚上的场景又上演了一遍,不过这次感冒的人是傅玉。
张婆婆带着王医生过来,一量,三十八度五了,照旧开了药,由张婆婆她们照顾着吃了下去。几人商量了一番,江芸因为感冒才好,就守最开始那会儿,接着是丁梅,最后是蒋贞。
江芸吃完药两个小时就退烧了,傅玉却过了三个多小时才降下去,临近天亮的时候,还又烧起来了。对于这个结果,傅玉觉得很正常,她刚来的时候人都差点烧死了,即便后面吃喝上没有亏待自己,那也没有这么快就补起来。
身子内部虚空,感冒反复也是有的。
蒋贞一边照顾,一边说道:“怎么又烧起来了,这里的医生水平就那样,要是还退不下去,我们就去城里,别到时候人给烧坏了。”
傅玉半靠在床上,脸上带着虚弱的笑:“倒是麻烦你们了,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折腾。”
“你赶紧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我倒是不麻烦。”蒋贞嘴上这么说,眼里的睡意藏也藏不住。
吃了药,傅玉再一次睡下,等到天亮的时候,傅玉感觉稍微好点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往水库那边走去。
她倒是想休息,可惜现实情况不满足。不过她也不是硬撑的人,到了就和罗老师说自己感冒了。
罗老师:“感冒了?严重吗?”
傅玉哑着声音:“不严重,也不轻松,昨晚烧到了三十八度五,吃了药退烧了,早上又烧起来了。”
罗老师脱口而出:“那你回去休息,跑这儿来干吗?”说完又拍了拍自己的头:“这样,我和村长说一声,看看有没有什么轻松点的活。”
村长一听,好么,又病了一个,他也想让人直接休息,不过不行:“这样,去食堂那边帮忙,看看那边要不要烧火什么的。”
村长冲着远处帮忙的一群半大小伙招手,果果看到跑得最快:“村长,你叫我们。”
村长见来的是果果:“果果,你带这个姐姐去食堂那边找赵阿姨,问她有没有烧火的活给这姐姐干着,这姐姐感冒了。”
果果一口答应了:“好。”
果果知道傅玉感冒了,路上走起路就很慢,还不时地问道:“姐姐,你还好吧?要是难受,我们先去找王叔。”
傅玉摸了一下额头,又把整个人缩到了衣服里,此时心中十分感激陆九州送给她的军大衣,十分厚实暖和,最主要的是长度也够,整个人从头包裹到脚:“我还好,慢慢走吧。”
两人慢悠悠地晃荡到了食堂,果果一到那边,就奔着一位身材微胖的阿姨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说道:“赵阿姨,这个姐姐生病了,村长让我来找你,问有没有烧火的活给她。”
赵阿姨点了点头:“行,交给我吧。”
赵阿姨把傅玉带到了灶台前面,对她叮嘱道:“你看着柴火别掉下来,火小了就往里面加柴,一会儿炒菜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要大火还是小火,你注意点别弄错了。”
傅玉一边点头一边说:“知道了。”
天冷的时候烧火是一个很好的活儿,灶台里的火光照在身上,人都是温暖的。烤了半个多小时,傅玉觉得人都好上了不少。
厨房里人很多,声音也很嘈杂,傅玉却觉得难得地安静了下来,连续两天晚上没睡好,现在处在这么一个温暖的地方,她意识涣散,很快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赵阿姨的目光在傅玉没注意到的时候从她身上扫过,有撇开了,看了一眼柴火没掉地上,没说什么,只做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