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孟顽泪眼婆娑的控诉着他的恶行。
“是天意,并非故意。”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②。
第二天,天色还未亮,九成宫山林环绕,多雾气,冯士弘昏昏欲睡地靠在柱子旁,忽然见远处隐隐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定睛一看,怎么觉得有些像是圣人的模样。
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眼花产生的幻觉,他抬手揉了揉双眼,再次认真看去。
等人一走近了,再一看,哎哟!这可不就是圣人嘛!怀里似乎还在抱着皇后。
昏昏欲睡的大脑立刻就清醒了。
他赶紧小跑着迎了上前,刚要开口问安,就被李翊给阻止了,“安静,别吵醒她。”
冯士弘立刻噤声,连脚步都放轻了许多,恭敬地将二人送进殿内。
李翊的身影刚一消失,冯士弘就立刻转身看向小太监,责怪道:“让你们守夜就是这么守的?连圣人与娘娘出去了也不知道!”
小太监被训的一声不敢吭,可他怎么也想不起圣人与娘娘是何时出去的。明明他连走神都不曾有过,难道是太困了给记差了?
等冯士弘走后他一个人蹲在墙角抱着头,怎么也想不起昨夜圣人与娘娘是何时出去的。
在九成宫的日子和太极宫没什么两样,李翊照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且似乎比在太极宫还要忙碌许多,孟顽时常可以看到不少大臣进进出出,昨日她甚至还看到有武将进出丹霄殿,她的心没由来得一紧。
屏风后,孟顽正抱着玉狮子逗弄,隐隐听到他们在谈论突厥人,有部分势力在漠北活动。
孟顽也对突厥略有耳闻,他们始终拒绝臣服,时常在骚扰边境百姓。还是在熙和四年,圣人御驾亲征平定突厥,其部众归附,但仍有极少部分部落反叛。
今日再听提起突厥,孟顽难免心中担忧,一时没有注意手下的力道,为玉狮子顺毛的时候,拽疼了它。
玉狮子哀嚎一声,直接从孟顽怀中挣脱出去,横冲直撞地跑了出去。
外头李翊正与人议事,忽听一声狸奴叫,随后一只通体雪白的狸奴便冲了出来。甚至跳上圣人的御案,将上头的奏折扫落在地,茶水也被它打翻。
下头的臣子俱是一惊,慌乱地看向那只捣乱的狸奴。
李翊皱眉,捏住玉狮子的后颈,将它给提了起来,就算是被人提在半空,它还是嚣张的挥舞着爪子。
场面一度混乱。
孟顽见大事不妙,赶紧从后头跑出来,从李翊手中接过玉狮子,她自知闯了祸,很是羞愧,低着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见孟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李翊安抚的摸了摸她脑袋,“先去后面等着朕。”
孟顽点点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听李翊这样说,赶紧抱住怀中的玉狮子,跑走了。
她离开后,李翊吩咐人将桌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又对着下头的臣子吩咐了几句,一切都处理完,他便挥手让众人退下去。
刚一到后殿就见孟顽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一见到李翊过来,她便开口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好。”
李翊将人拉进怀中,摸了摸她的背,“不过一件小事,无需放在心上。”
听他这样说,孟顽担心他这样说为了安慰她,咬了咬唇,道:“不会误了您的事吧?”
李翊听见这话,直接大笑起来,捏着孟顽脸颊,笑着说道:“不过是一只狸奴,能误什么事?若是因为一只狸奴就误了大事,那朕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说完他直接将孟顽怀中的玉狮子丢了出去,把孟顽打横抱起,“昭昭,你太看轻你的夫君了。”
孟顽还在因为他口中的夫君而害羞不已,可见人抱住她朝榻边走去,立刻反应出不对劲,她按住李翊的肩膀,眼睛瞪大,问道:“您要做什么?”
“还用说吗?”李翊低头亲了亲她,吓得孟顽眼睛瞪得更大了。
“可是现在还是青天白日,怎么…怎么能做那种事?”孟顽想要唤醒李翊的廉耻心,可他脸皮厚,根本就不管这些。
只是孟顽没能做成的事,冯士弘却做成了。
就在孟顽以为大势已去的时候,冯士弘急匆匆地走入殿内,“圣人,有要事禀奏。”
李翊沉着脸,在孟顽窃喜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什么事?”他面色不善,语气更不善。
冯士弘快步上前,将一封密信交到李翊手中。他打开看了一眼,面色更加冷戾,眼中杀意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