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这精彩的胡炫舞给吸引了,无人再注意李绥安身侧的孟顽,这也让她松了一口气,更加放松起来,看着眼前的各色佳肴一一品尝,左手边的这碟赤小豆糯米糍粑已经被她吃了大半。
可吃多了难免有些腻,孟顽端起手边的鱼汤喝了一口,鲜香入味,鱼肉软烂醇香,很是好喝。
李绥安看着孟顽捧着鱼汤喝个不停,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有些疑惑,她不记得今日有这道菜,朝着自然招了招手,“去问问这道菜是什么时候加上的?”玉手指了指案上的鱼汤。
“诺。”
自然应下,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歌舞上时,悄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返了回来,弯腰在李绥安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不悦的皱起眉头,“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没查清楚就敢端上来,厨房管事的是谁?公主府怕是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李绥安只觉心脏一阵痛,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压下心中这股怒意,吩咐又自然道:“待宴会散了,命人将这事禀告姑母!”
“是郡主。”自然急忙应下又赶紧给李绥安递了一杯茶。
饮下一口茶后李绥安便平复下来了,侧头便要提醒孟顽莫要再用这鱼汤,就见孟顽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心中略有担忧,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许是屋内太热,有些闷。”
饮下鱼汤没多久,她便觉得胸口发闷,呼吸有些急促,周边的景物也开始旋转,脑袋重的有些抬不起来。
“我陪你出去走走透透气!”说着李绥安便率先起身。
被绿烟扶着起身,只是她脑袋昏沉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李绥安的身后,一旁的云苓一脸担忧,可此刻在寿安长公主的别院,她没法子往外传消息,只能紧紧盯着孟顽生怕她出事。
孟顽的脑袋里面早就一团浆糊,就连随着李绥安来到了别院后山都发现,此处有一水榭,建在弥川河之上,耳边潺潺水声传来,此处地势较低,寒风吹不进来,也不似别处那般寒冷。
站在此处确实有心旷神怡之感,就连孟顽都觉得脑中清醒了片刻。
“此地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我常待在别院中养病难免无聊,闲逛时无意间来此地,这才发现后山中还有如此宝地。”
“确实是好地方,来到这里便觉心旷神怡。”孟顽点点头很是认同李绥安。
此处云雾缭绕,天空一碧如洗,抬头望去四周的山高耸入云,很是雄伟壮阔。既有清雅秀气的景致,又有高山磅礴瑰丽,当真是一处仙境。
“此地冬暖夏凉。等明年开春,邀你来泛舟。”
“嗯”
孟顽刚要应下,便听到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几人转头循声望去。
初听到马蹄声,李绥安当即便想到了陆润,莫非他当真如此不懂事,竟偷偷溜进了皇庄,将圣人的御马放了出来?
李绥安越想越觉得定是陆润,难怪他今日如此安静。
二人远远的便瞧见,一红衣少年歪歪扭扭的骑在马上,那马性子烈,明显不愿被背上的少年骑。
这马通体雪白,唯有额前有一黑色旋毛,状如美人垂落的一滴泪,故得名“的卢”。
的卢马神骏,奔跑时如腾云驾雾,又高大健壮是常人难以驯服的。
此时它高高昂着头,奋力的甩着马蹄想将身上的少年给甩下,少年紧紧握住缰绳,随着的卢马的奔跑起起伏伏。
他被颠的胃中翻江倒海,可他不敢松手,这是圣人养的马,他私自骑了出来若是可以完好无损的还回去便罢了,如今他无法驯服此马,松了手定是有去无回,到时圣人怪罪下来,他必死无疑。
陆润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当初他就听绥安姐姐的话了。
“陆润!”
远远地他似乎听见了绥安姐姐在唤自己,莫非是他太过后悔产生幻听了?
可这声音自远处接二连三的传来,他这才确定就是李绥安在唤他,心中咯噔一下,这下他当真完蛋了!
他攥紧缰绳想要驯服这马,可的卢马也是个倔脾气的,根本不听陆润的使唤,又听闻有声音自远处传来,它猛地一个起跳,调转了方向,直冲李绥安而去。
陆润见状便知大事不妙,高声喝道:“吁——”
缰绳越勒越紧,直至双手皮开肉绽,的卢马仍不减速,马蹄飞驰声如鼓点一般,一声声敲在众人心间。
所到之处积雪翻飞,陆润已经顾不上掌心的疼,只想赶紧将马停住,若是伤到绥安姐姐,他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赔的。
他匆匆抬头朝着李绥安与孟顽的方向去,喊道:“快闪开!绥安姐姐,快躲开!”
李绥安早就被吓得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听不到了,五感失了四感,她只能看见那匹直冲她而来的的卢马。
原本头脑昏沉的孟顽见此场景瞬间清醒,她也被吓得面色惨白,心跳也停了一瞬,额间冒出冷汗,双手紧紧握住衣摆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