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训完哈哈,又去摸首饰盒。
好在没磕碰到,她把首饰盒重新放好,这时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卷起一侧的窗帘,外面的天已经彻底暗下来,路灯散发出的光亮被雨雾模糊,像是渗开的一团团水墨画。
她定定看了几秒,突然蹲到地毯上,摸了摸哈哈的脑袋,问它:“哈哈,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爸爸。”
哈哈只“喵”了一声,然后彻底摊在床上,露出肚皮给她,一副懒得动弹的模样。
“哈哈你怎么能这样呢?”她开始给哈哈讲道理,“你这个爸爸吧,虽然是有那么一点不讨喜,但是你现在吃的用的都是他花钱买的。”
那次哈哈生病治疗的费用陈知屿最后没要她的钱。
“我们喵人应该有感恩之心。是不是?”说着她拽了拽哈哈的肉垫,结果哈哈似是嫌她吵,直接扭头跑了,换了个地方闷头大睡。
“……”
算了,她自己去。
林听夏从地上爬起来,跑进洗浴室。
叮呤哐啷响了好一阵,才从里面出来,她换了件藕粉色长袖过膝短裙,公主头,头发上还别了一枚同色系的小花发卡,又对着门口的镜子照了半天,才提起手边的礼品袋出了门。
外面雨下的有些急。
像是把花洒开到最大档,连撑在头上的伞都有些摇晃,她没打车,徒步走到对面的小区。门卫大爷认识她,寒暄了几句,做完登记后便放她进去了。
等到了陈知屿家门口。
倏地,她有些紧张。
轻轻咳嗽两声,对着旁边的白墙,自我演练了几遍腹稿,才抬手摁他家的门铃。
结果门铃响了半天,一直没人开。
难不成是没在家?
大晚上不在家,那去哪儿了?
难不成……去苏棠月家了?
她踮起脚尖,趴在门上,扒着猫眼,皱眉,来回扭着身体,变换角度往里看,但里面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见。
不是吧……真不在家?
她不由得有些失落,最后撒气似的一阵狂戳门铃,正转身要走,这时面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对上陈知屿的视线,她一瞬愣住,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指,嘿嘿干笑了两声。
“你怎么上来的。”陈知屿身上穿了套v领睡衣,露出一截精致锁骨,头发很蓬,像是还没睡醒,嗓音沙哑,整个人透着股懒劲儿。
“当然是门卫放我进来的,你忘了?”因为补课,林听夏每周六都要来一趟,按照流程进小区必须联系户主,但陈知屿嫌麻烦,之后直接把这操作免了。
“放假不补课。”
“是哈哈让我来的,它说它想你了。”她眨着大眼睛,义正言辞道。
陈知屿懒懒扯了下唇角,一副我看你胡扯的表情,视线掠到她湿透的裙边,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进屋按开了客厅的灯。
“其实哈哈它没想你。”她也觉得这借口挺鬼扯,于是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礼品袋,“我来还你衣服。”
陈知屿弯腰给她拿拖鞋,起身的时候,借着灯光,她才发现,他的脸此刻红的不正常。他皮肤本就白,眼下整个人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一戳感觉能爆汁的程度。
她抿了下唇,突然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贴近。
“你干——”
“你别说话!”
女孩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呼吸间,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果香味。
她在用眼皮给他量额头的温度。
这土办法,以前只有姥姥这么用。
陈知屿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陈知屿,你发烧了。”她松开他,眉头皱着,“你吃药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