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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太难写了,太难写了,我头发都要薅秃了。
封衍吸了迷药,一个劲只喊老婆,真是没招了
然后前脚抱老婆,后脚让老婆滚出去,真的是气死人了,罚他再失去老婆一阵子。
都?察院内今日有些热闹,都?在议论署理山西道?监察御史屈利昭上疏弹劾宁遥清一事,还有人啧啧称奇,说山西道?这个位置是不?是邪门得很,上一任山西道?监察御史费箫鸣落罪下狱,这一任又直接对上了司礼监秉笔太监。
但很快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官员如惊飞的鸟雀,走得飞快,后面?走过来的屈利昭对这个场景已经不?陌生了,自从他上疏弹劾之后宁遥清,就成?为了众矢之的。许多同僚都?避着他走,背后议论不?说,迎面?遇见了也是没?说两句便?要走了。
起初他是走王士净的门路进来的,一些同僚敬佩王大人的人品,对他也是礼遇有加,但不?过几日,便?甚少往来了。屈利昭在翰林院做庶吉士的时?候,也是独来独往,心中除了落寞外,更添了份不?平,人人不?敢言之事,他偏要去看个究竟。
在屈利昭入宫动身前,一位同僚走过时?还是劝了他一句,“屈兄,近来京都?不?太平,你刚来都?察院,何以做出此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枪打出头鸟,你这是何苦呢?屈大人还卧病在床,屈家可?再经不?起变故了。”
屈利昭谢过对方的好意,拱手道?:“我这些日子明察暗访,终于得知了科举舞弊与宦官有关,多年来他们作恶多端,残害臣民,若我不?言,实在愧对父亲的教诲。”
同僚长叹一声便?离去,最后只说了句,宁遥清非池中之物,多加小心,不?要硬碰硬。
屈利昭带着这份劝告惴惴不?安地踏入了宫门,所谓问询也不?过在宫中,宫宇巍峨,朱墙苑深,他行于此间?,忽然觉得天地广阔,而自己如此渺小,心下的那份隐忧便?深了些。
他不?是不?知前路艰险,但他初出茅庐,如果想?出头,便?只能做此大事。若真有此贤名,日后行走官场脊背也能挺直些。
踏入司礼监的地界,屈利昭就被锦衣卫的缇骑请了过去,随后便?被扔进了一个值房里,关上了门,隔绝了屋外全部的声响。
这一来一往,倒像是自己被关进来审讯了,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刚冒出来他就狠得跺了一下脚,给自己鼓劲。
但当他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人,不?由得愣住。
他从未见过宁遥清,在他的心目中,充满了对这些宦官的偏见,所谓乱臣贼子,残害忠良,恶贯满盈。以至于看到宁遥清的模样时?,他突然不?敢相信,这个面?如冠玉,坐如清松劲柏,有醉玉颓山之风的人会是他奏折里所弹劾的十恶不?赦的权宦。
“屈大人请坐,有失远迎。”宁遥清倒了一杯茶,幽幽茶香四溢,热气腾云,缭绕在周身。
屈利昭似是脚下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面?容僵住,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在宁遥清身旁的成?实见屈利昭这般模样不?由得嗤笑一声,却被宁遥清瞥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扶这位清高?孤傲的屈大人坐下。
“既是问询,宁公?公?为何还在品茗,这是瞧不?起屈某吗?屈某自幼读圣贤书,不?屑与你们这些阉庶为伍。”
屈利昭直接躲开了成?实,依旧笔直得站着,不?卑不?亢。
“你这人怎么回事?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成?实心里的一股火蹭得就冒了出来,本来这次王铁林出手就已经够憋屈了,现?在还要受这些言官的气,可?别提奏折里写的话有多难听了。
“成?实,你到一旁去,既然屈大人不?肯落座,宁某也不?勉强。两不?耽搁,屈大人有什么话便?问吧。”
屈利昭从怀中拿出了准备的条陈,高?声道?:“宁遥清,你久居御前,倚仗权势,残害忠良,建宁二年,许明易大人上疏参奏山东永阜盐场宦官贪腐一案,却遭你迫害至死,你该当何罪。”
成?实一听是这事,没?忍住出声,“屈大人,你好歹打听打听,许大人是在家中自缢身亡,跟先生有什么关系?”
宁遥清屈指在案上敲了敲,“屈大人,当年许大人上疏弹劾盐场的宦官,却被盐场的宦官先倒打一耙,指责他收受贿赂,从中牟利,下了大狱。宁某探查一番后还了他清白,陛下下旨将其外放。许大人秉性刚直,听了流言蜚语,说他走了宁某的门路,在家中自缢,留下自绝书,以证清白。”
自那以后,宁遥清便?很少直接出手搭救朝官,王铁林也没?少拿这件事刺他。
屈利昭一下慌了,擦过额上的细汗,急忙翻过了另外一页,只是这一次底气就没那么足了,“建宁四年,有一商贩来京,你看上了他身藏的巨财,便让你手下的锦衣卫生生抢来,又让人严刑拷打,最后死于狱中。”
宁遥清有些怜悯的眼神落在了屈利昭的身上,声音冷淡了下来,“屈大人,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不?是听信街谈巷议。锦衣卫办案依照国法,此商贩在京私下贩卖遭灾省份的孩童,有的不?过七八岁,便被权贵买去豢养玩弄。此等罪孽,天诛地灭。”
莫非宁遥清才是忠臣?这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涌上了心头。
屈利昭也不翻手里的条陈了,咬紧牙关再问,“此次科举舞弊一案是否与你有关,多省乡试舞弊,首恶元凶从中牟取巨利,而进京赴告的士子却遭迫害,求告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