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战场,裴崇安指挥铁骑营巧妙布阵。面对人数占优的朝廷军,他放弃近身缠斗,转而采用一波接一波的战马集群冲锋战术。铁骑大军反复冲击,将朝廷军冲得七零八落,根本无法组织有效防御。眼看敌军在战马冲撞下四散奔逃,裴崇安立刻命令两个千户所进城支援弓箭营和越州军,并对领头的千户低声吩咐:“进城就喊,张将军已被生擒!动摇敌军军心!”交代完毕,他亲率三个千户所士兵,挺枪策马,发起猛烈冲锋。
城内越州士兵见铁骑军入城支援,士气大振。铁骑千户冲入战场,立刻放声高喊:“李指挥!朝廷的张将军已被我辽东铁骑生擒!城外大军溃败,进不了城了!”喊罢,立刻指挥铁骑布阵,杀入敌群。
辽东铁骑和弓箭营内外呼应,越战越勇。朝廷军听得主将被擒,城外援军迟迟不进来,军心动摇。铁骑营迅速分兵,与弓箭营形成三面夹击之势,誓要将城内的朝廷军彻底歼灭!
城外,裴崇安的战马冲锋战术效果显著,所到之处,朝廷军被战马冲得四散开来。张将军见败局已定,声嘶力竭地吼叫:“顶住!给我顶住!”然而,被战马冲得惊慌失措的士兵早已失去斗志。
裴崇安一边冲杀,一边冷静指挥铁骑营向两翼扩展,开始实施包抄。“杨千户!黄千户!率部给我缠住张将军!”他绝不能让主将再次逃脱。
“保护将军!”张将军的亲卫拼死抵抗。然而,裴崇安派出的杨、黄两部铁骑,持续发动猛烈的战马冲击。朝廷军的亲卫骑兵在辽东铁骑面前不堪一击,防线被迅速冲开!
“将军!挡不住了!辽东铁骑太猛了!城里……城里的人完了!”副将满脸血污,惊恐万分。
张将军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辽东铁骑,身边周围亲兵纷纷倒下,又想到城内陷入重围的大军,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沂州未下,越州强攻失败,主力深陷重围,再打下去,这两万精锐恐将全军覆没!
“撤!全军向北撤退!掩护本将军!”张将军当机立断,调转马头,在亲卫拼死护卫下,率先向北溃逃。
撤退命令传开,朝廷军最后一点抵抗意志彻底瓦解。士兵们丢弃武器盔甲,四散奔逃。
“追击!斩杀敌将!”裴崇安岂能放过如此良机,立刻率亲卫铁骑抽打战马,狂追张将军。追出约二里地,已能清晰看到张将军溃逃的身影。裴崇安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张弓搭箭,在逼近的刹那,“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出,正中张将军后背!张将军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裴崇安的铁骑已将他团团围住。
“张将军,越州就是你的埋骨之地!”裴崇安声音冰冷,手中长枪,瞬间洞穿了张将军的胸膛!亲兵上前,手起刀落,斩下张将军首级。裴崇安用长枪高高挑起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厉声大喝:“张将军已死!缴械不杀!”
溃逃的朝廷军回头望去,只见主将头颅被挑在枪尖,吓得肝胆俱裂,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裴崇安下令接受投降,但对那两千余拼死护卫张将军溃逃的亲卫队则毫不留情,下令尽数斩杀。肃清顽敌后,他立刻派出五个百户所士兵入城支援,务必全歼城内残敌。
城内的战斗很快也接近尾声。在辽东铁骑和越州军的合力围歼下,城内的朝廷军被彻底歼灭。
张怀庆勒住战马,目光急切地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搜寻。
“炤炤!云峰!”在越州城残破的城门角落,他终于看到了!李云峰拄着战刀,浑身浴血,摇摇欲坠,女扮男装的炤炤正用力搀扶着他——两人都还活着!
“爹爹——!”炤炤看到了父亲,带着哭腔大喊。
怀庆翻身下马,几步冲到跟前,一把将女儿紧紧搂入怀中。看到炤炤满身血污,也顾不得礼数,扶着她肩膀急切问道:“炤儿,你受伤了?”炤炤搂住父亲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哽咽道:“爹爹,我没事,都是敌人的血。”
在战场上有勇有谋的怀庆,此刻声音竟有些发颤:“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仔细打量女儿,确认那些血污并非来自她身上,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他松开女儿,看向脸色苍白的李云峰,眼中满是赞许和心疼:“好小子!撑住了!你祖父也能放心了!”他轻轻拍了拍云峰未受伤的肩膀。炤炤这才注意到父亲胳膊上深色的血渍,袖口已被染成暗红,惊叫道:“爹爹!您受伤了!”
怀庆安慰道:“皮外伤,不打紧。”
裴崇安处理完追击事宜,也策马赶来。看到云峰和炤炤还活着,松了口气,但目睹越州城的惨状和守军的巨大伤亡,心情依然沉重。“干爹,云峰,炤炤,你们先去治伤。越州防务由我接手安排。”他迅速下令:一个铁骑千户所负责打扫城内战场,清理武器和敌军尸体上的钱物;三个千户所负责收拢、看管城外降兵及打扫城外战场;一个千户所接管城防,清剿城内残余;同时派出斥候,快马加鞭将大捷的消息飞报沂州的谢大人和辽东的王爷。
不久,负责城外降兵的杨千户前来禀报:“裴统领,共收降兵约七千人。越州去年方定,物资匮乏,如何看管?我等明日清晨还需赶回沂州支援,恐难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