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着院内这一幕。
小飞妈脸色惨白,小飞吓得尖叫,小飞爸爸惊惧又痛心,半张着嘴:“小严!你——”
“不是我哥!”
游弋抱住哥哥疯狂摇头:“不是我哥做的!是他自己撞上……是他自己、是……是我做的!不要怪哥哥,不要抓走哥哥!是我做的!和哥哥没关系!”
“都闭嘴!”
在他们惊慌失措乱成一团时,小飞妈妈最先镇定下来,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后,将老公和儿子推进李家,一把关上门。
“小严!今晚你和你弟弟都不在家,被我们带到矿上了,你记住了吗?”
梁宵严缓缓抬起脸,点点头,目光呆怔地望着那一地血泊,雨水如注,溅出一圈圈涟漪。
他关上水龙头,任由冷水如黏腻的血肉般流走。
时光匆匆,距离那场惊魂夜,已经有十六年之久。
但是他想不通,如果梁雪金对当年的事知情,并且握着势在必得的证据,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出手?而且不直接威胁他,而是跳过他去威胁游弋?
因为证据不够充分吗?
因为游弋比他好拿捏吗?
脑袋里的疑点太多太杂,梁宵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静静梳理。
“啪。”脚尖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
他弯腰到洗手台下去看。
是两双男士拖鞋,洗澡穿的那种塑胶的,而且不是一个鞋码。
小一点的那双应该是席思诚的,这屋里只有两个男人,那么大一些的那双,只能是梁雪金的。
植物人洗澡需要穿拖鞋吗?
他眉头一皱,走出洗手间,病床上梁雪金还瘫在那里。
他进去前是什么姿势,出来后还是一样的姿势。
演技再好也不至于装到这个程度。
梁宵严的视线掠过他,开始巡视起这间病房。
床下放着一双皮鞋和一双棉拖,都是梁雪金的尺码。
衣柜打开,里面有一根黑色镶金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