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藏在门后。
“去年割了阑尾。”游弋支着一条小腿,拿烟的手搁在膝盖上,眉梢都没抬。
如果盘问他的人是梁宵严,他可能还会结巴几下。
除了梁宵严以外,他什么人都不怕。
“在哪割的?”
游弋说那个下雪的城市。
小飞顿时垮下脸,不愿意再回忆起有关那里的任何事。
“走了,你自己玩吧。”
哥哥走了,他也走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游弋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觉得自己被所有熟悉亲近的人都隔绝在外。
伤口密密麻麻地疼着,冰凉的药水输进血管。
四周都是静的,昏黄的灯光勾勒着他孱弱的背脊。
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游弋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大口大口吸着烟,捏着烟蒂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银白色的雾从他浅红的唇缝里袅娜飘出,融进比雾还轻的寂静里,火光映在他眼底有种说不出的冷艳。
没多少时间了。
他掏出手机,找到那张保险柜照片,发给朋友。
-这个型号的保险柜能不能开?
对面回得很快,是条语音:“太老了,国内够呛有人会开。”
-那就去国外找。
“行,我给你找着。”
-立刻去找,要多少钱随你开。
“钱倒是好说,我最近在外面倒腾了一批货,不太好上岛,你能不能和梁总通个气儿,让他在北海湾码头给我行个方便。”
游弋心道,还我给你通个气儿,我在这个家喘气儿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