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严一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初他和弟弟结婚时,这些婶婶都没露出哪怕一分鄙夷或惊讶的神情,尽管娶了自己亲手带大的弟弟,两个还都是男人,这种事不管放在什么时代,什么背景下都够惊世骇俗。
可当梁宵严来给她们发喜糖时,她们也只是愣了一愣就收下了,说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其他的你管他们呢。
现在听说他们离了,识趣的人都该闭口不谈的话题,她们倒是毫不避讳。
“没。”梁宵严淡淡笑着,“谁乱传的,我们从来没离过婚。”
“那小游呢?”婶婶伸长脖子往外看。
“这呢!王婶!”说着话游弋就拎着一大袋东西屁颠屁颠跑来了,气喘吁吁的,也不和人打招呼,上来就麻烦人:“王婶婶,你快帮我看看,我买的红薯好吗?我想给我哥做拔丝地瓜。”
一问到专业领域王婶的注意力全被吸走,打开他的袋子帮忙看,越看越生气:“这啥啊这是,都糠了!谁卖给你的?我找他去!”
“一个没见过的大叔摆的摊。”
“哼!准是那些新来的,仗着你不懂就忽悠你,走!跟婶婶去!”
王婶就像只护着小鸡的母鸡,拉着游弋气势冲冲地杀了过去,还不忘回头嘱咐梁宵严:“帮婶婶看下摊!”游弋也嬉皮笑脸地起哄:“多卖一点啊梁老板!”
梁宵严笑得纵容,任劳任怨地迈进摊子帮婶婶卖起菜。
迎客、砍价,倒还真有那么几分样子,等王婶带着他弟满载而归时,他已经卖出去好几节粉藕。
“外面桂花飘香了啊。”游弋看着藕有点馋。
梁宵严:“给你做糯米藕吃?”
“嗯?”游弋又摆出o。O这样的表情。
“我都没有说,哥怎么知道?是不是对我施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法术?”
梁宵严弹了他一个烧栗:“法你个大西瓜。”
“啊!你还学我骂人!”
“哪里有人,我骂的是猪。”
“你又说我是猪,你侮辱我的人格!”
“别狗叫。”
“汪汪汪!”
两个孩子就这样吵吵闹闹地走了,一个稳重一个活泼,一个牵着另一个,一个小嘴叭叭吵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