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从头到尾,他是被动的那一个啊,怎么就全成了他的罪过?
当时,他因为一份需要陈书记签字的文件,去了书记家。
那天陈书记去县里开会了,只有崔姨在家。
崔姨刚洗完澡,头发松松地挽着,几缕发丝垂在耳边。
她给他倒了杯水,递水时,指尖无意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那触感,像带着电流,让他激灵了一下。
崔姨并没有说什么露骨的话,只是抱怨了几句一个人在家无聊,夸他年轻有为,比厂里那些死气沉沉的老家伙强多了。
她的眼神,却像带着小钩子,在他身上流转,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暗示和鼓励。
齐为民知道这很危险。
但还是半推半就地、顺水推舟地就上了,毕竟对方是陈书记的女人。
齐为民也由此知道了陈书记不行的事。
从那以后,两人经常见面,但每次见面极其小心。
要么是远离厂区和县城的偏僻郊野,要么是利用他外出公干的机会。
齐为民每次都像做贼一样,心惊胆战,却又沉迷于刺激之中。
到底是谁捅出去的呢?
崔姨?他立刻否定,崔姨比他更怕事情暴露,那会毁了她现在养尊处优的生活。
陈书记?也不可能。陈书记那么看重面子的人,是不会这么干的。
除非——陈书记察觉了什么,故意放出风声,目的就是要收拾他?
一想到后一种可能,齐为民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完了,这下全完了……”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但恐慌到了极致,反而逼出了一丝理智。
齐为民点着一支烟,猛吸了几口,冷静了下来。
陈书记如果收拾他,岂不是坐实了那些谣言。
这对于把权威和脸面看得比命还重的陈书记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再者,这件事一旦闹大,崔姨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