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野带着一身湿气从浴室里出来，朝床上瞥了一眼。
被子胡乱的搅成一团堆在床上，空荡荡的卧室里看不见祁锦尘的身影，黎野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小王八不会羞愧的逃走了？
黎野拎着浴巾快步走出卧室，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祁锦尘，正趴在沙发上思考人生，也不知道是回忆到哪一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愁眉苦脸的，五官使劲的往一起拧巴。
客厅和卧室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黎野不是被娇惯长大的人，出门在外没人伺候，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昨晚换下来的衣物，早就被他装进口袋放在墙角，垃圾桶里一团团纸巾，还没来得及扔出去，白花花的装了半桶，简直让人没眼看。
“想起来了？”黎野瞥了他一眼，单手拎着浴巾，走到门口的穿衣镜前吐出舌头，查看舌尖上的伤口。
祁锦尘瞧见黎野的动作，心虚的转过头，将脸埋在臂弯里。
天啊，他昨晚都干了什么？
最开始吃饭的时候，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被酒精控制，虽然看起来醉醺醺的，走路时步子虚晃着，但他拉着黎野去厕所清醒了会儿，出来时的意识完全是清醒的。
再后来回到酒店。。。
祁锦尘不敢再想下去。
黎野将手里的浴巾朝祁锦尘丢过去，雪白的浴巾在空中舒展，完美的扣在祁锦尘的头上。
“想起来了就赶紧去洗漱，别在这儿装王八。”黎野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祁锦尘顺势用浴巾裹在头上，弓着身子跟做贼似的往浴室溜。
“记得把手洗干净。”背后飘来黎野的声音。
祁锦尘脚下的步子顿一顿，待他听清黎野的话后，跑得更快了。
黎野的衣服已经在昨晚报废的差不多了，打电话给陶宛让他再送过来一套，顺便再给祁锦尘拿一套羽绒服。
昨晚穿在身上的时候没注意，只瞧着是黑色的，身侧画着白色的竖条，背后印着几个花纹。刚才陶宛送过来两套一模一样的羽绒服时，祁锦尘这才发现，陶宛身上穿的也是这个。
“哎？这是你们工作制服吗？”祁锦尘还第一次看见集体装能做的这么好看。
“对，黎总交代的，”陶宛点头应道，“这边天气比家里冷。”
“哦。”祁锦尘呆滞的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坐在一旁的黎野摆弄着手里的黑色签字笔，见祁锦尘满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啪’的一声将笔扣在桌子上。
祁锦尘和陶宛同时打了个激灵。
陶宛端详了会儿黎野的脸色，目光又在祁锦尘的颈间扫了扫，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痕迹，但是根据今早黎野让他送来的衣服，和旧衣服的报废程度，很容易就能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按理说自家总裁这会儿心情应该特别晴朗才对，怎么会从他进门到现在一直都冷着脸，就好像他是欠钱不还的人，到了还债日厚着脸皮来找债主求情，多给他宽容宽容，过几天他一定把钱凑齐。
黎野掀起眼皮看着战战兢兢的两个人，沉声道：“走，去吃早餐。”
接过羽绒服外套披在身上，祁锦尘连忙抱着自己的衣服像跟屁虫一样跟上去。
去吃早餐的路上，黎野一直和陶宛聊着工作上的事情，祁锦尘听不懂，也插不上话，只能静静的跟在后面。
一觉醒来，黎野的态度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前任凭他怎么闹腾都不会皱眉头的人，现在对他的态度特别冷淡，就好像吃干抹净后，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坐进早餐店，陶宛要了两份不同馅料的馅饼，三碗白粥和两碟小菜。食物端上桌子，三个人各自低头吃着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