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大半辈子，洪永春都没有如此的紧张过，那种感觉就好像小孩子在面对长辈一样。
洪永春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接过那支烟，叼在嘴里，点燃，吸上一口，强忍住咳嗽和呕吐的感觉，陪着笑脸道：“谢谢燕先生。”
在面对燕亦歌的时候，他发现一个异常恐怖的问题，他根本就不敢说出拒绝这两个字。
燕亦歌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将香烟叼在嘴里，淡然说道：“事情我听说了，我可以帮你，但是条件得改改。”
洪永春连忙说道：“没问题，只要燕先生能够出手，什么条件都可以。”
现在的燕亦歌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放弃肯定是不能放弃的，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这种情况，在金融行业来说，叫做卖方市场。
整个羊城，具备跟金康城刚正面实力的人，只有燕亦歌。
正是因为这种独特性，所以洪永春没有选择，无论开出什么样的价码，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为什么各个国家都不允许垄断，但是企业却无一例外都想要垄断的原因。
卖方可以坐地起价，买方却连还价的资格都没有，绝对的暴利。
燕亦歌吐出一口烟雾，一字一句的说道：“关于瑾宁的升迁我没有意见，无息贷款足够有诚意，但是还远远不够，”
“我要最少五十亿起步的无息贷款，年限五年，另外我需要借助你们银行的力量，帮助我整合羊城的金融圈子。”
这几个条件，都是燕亦歌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每一个条件，都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对于这件事情，他看得非常透彻，就算他不答应洪永春的请求，日后和金康城也势必有着一战。
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出击，更何况还有好处拿，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被动挨打，从来都不是燕亦歌的性子。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样才能掌控命运。
听到这个条件，洪永春的脸色立刻就垮了下来，心中更是倒吸一口冷气。
五十个亿的无息贷款，为期五年，就不是他一个支行的行长能够做主的。
整合羊城金融圈，看起来倒是简单，实际上这里面的水，深了去了。
如果要论难度的话，比五十亿的无息贷款都大。
整个羊城金融圈错综复杂，说不准就碰到棘手的势力，连金康城都做不到的事情，难度可想而知。
洪永春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话刚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选择，要么就升迁无望，要么就咬着牙答应下来，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此时此刻，洪永春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岔路口。
接下来做出的选择，将会改变他的下半生。
洪永春的大脑飞速运转，咬着牙，硬着头皮说道：“燕先生，要求我可以尽数答应您，但是您也知道这几件事情的困难程度，我只能保证尽最大的能力，但是最后成与不成，我真的没办法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