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拽开房门冲进工具间,那人被拍了一巴掌现在还没醒,荣熠用铁桶接了一桶凉水,对着那张脸泼上去,一桶没醒他就又泼了一桶,那个服务员才咳嗽着惊醒。
“啊啊!”服务员睁眼就看到浑身散发着杀气的荣熠吓得大叫。
荣熠懒得和他说那么多,直接蹲下揪着他的头发,举起手中的白色药片问:“你干的?”
“我我不知道”
死鸭子嘴硬。
荣熠掐住了服务员的脖子,又问了一遍:“你干的?”
服务员翻着白眼,气儿都快断了才点头承认。
“我就是想让他也尝尝被一群人上是什么滋味。”
这个服务员没想到,不说这句话还有得聊,说了这句话荣熠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聊了,他直接掐住服务员的下颚,把那片药塞了进去,然后拖着那人去了天狼客栈老板的办公室。
“哟,兄弟来了!”天狼客栈的老板正在叼着雪茄数钱,这几个月他和荣熠混了个脸熟。
荣熠把一路求饶哭得眼泪鼻涕挂一脸的服务员丢进去,直截了当地说:“他给我们的人下药,两次。”
说完他就走了,等他回到房间,就听到楼下有人在哭喊,听动静是被丢进了黑市。
荣熠坐在椅子上揉揉眉心,这都算什么事儿。
他在屋子里守着乔纾,一直到晚上,天都黑了,他放下手机想站起来去把窗帘拉上,才看到乔纾正睁着眼看他,悄无声息地,也不说话。
“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乔纾的声音有点哑。
他坐起来,浑身疼,怎么坐都不舒服。
“你还是躺着吧。”荣熠看乔纾那别扭的姿势哭笑不得。
乔纾只能又躺下去。
“好像不烧了,等下让阎临过来看看,”荣熠坐在床边,手贴在乔纾额头上,过了一会儿才又说,“你被人下药了。”
乔纾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闭上眼睛:“感觉到了。”
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变得这么欲求不满,像只发情的猫。
“那个人已经被丢进黑市了。”荣熠说。
“嗯。”
然后诡异而漫长的沉默。
“乔纾,你看着我。”
乔纾感觉到荣熠的手还在他脸颊上,他睁开眼,面对着正上方的荣熠。
“我想知道你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完全因为那颗药。”
荣熠下午总是会不自觉地想,等到乔纾一觉睡醒,发现他们做的这些都是因为药物上脑,那他应该怎么面对这种得而复失。
他也知道,乔纾就算不带感情也可以在他身边,就像以前那样,但是他不想要,他想让乔纾喜欢他。
乔纾眨了两下眼,抬起手捏住荣熠的下巴把他拉向自己,在荣熠的嘴唇上亲了亲。
这次没有向导素,乔纾也没有钻进他的脑子,就只是最单纯的亲吻。
荣熠趴下去把脸埋进乔纾的脖子,深深吸着乔纾身上的味道,用力把怀里的人抱紧。
第二天中午,雪终于停了,经过阎临一天一夜加一上午的不懈努力,终于把脆皮叶黎的烧给降了下去,小孩儿烧了一天现在还处于虚脱状态,半死不活地裹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他们路上没有再停留,一路开向长川,孟芮带着孟球球已经在入口前十几公里处等待了。
他们换了车,跟着孟芮走,几个月过去,进入基地的路已经换过两遍,现在开启的是三号门,在一片雪地上,一个小小的雪洞,跳下去就是门。
“这就是孟球球。”荣熠向乔纾介绍。
叶黎好容易见了个同龄人,正在教孟球球玩消消乐,乔纾小心连接了孟球球的精神系。
很奇怪,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孟球球的精神图景竟然只是一栋几十年前的空房子,灰色水泥墙,水泥墙皮掉下来了几块,露出里面的红砖,墙上架着杂乱的电线,到处贴着掉了色的开锁通下水道的小广告。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从小又在监狱里,怎么会产生这样的精神图景,应该说她本就不该有这样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