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是冰凉、干燥的。
陈喣摸掉了糖渍,手指不可察蜷缩了下,收回手,插入口袋,另一只手拿着罗双的糖葫芦,那叔侄俩在一旁蹲守烤糍粑,没注意这边。
他视线里,少女的小口微微张开要将草莓咬下,却停了,终于侧过脸看他,冬日出了太阳,光在陈喣冷白的皮肤上留下碎影,她看了两秒,他没移开视线。
忽然将糖葫芦举到他唇边。
不是喂食,那根最顶上的草莓尖正对着唇,一个近乎挑衅,又介于玩闹认真的动作。
“尝尝?”她说。
陈喣没躲,微微低头。
任由那冰凉的草莓糖壳轻轻压在嘴唇,酸甜的气息近在呼吸之间,他张开嘴,不只是咬草莓,而是含住了糖壳尖,草莓陷入,压出一口裂缝。
他却一瞬不转地盯着,敛挑的桃花眼里没了温和,取而代之是皮子下带着勾子的专注。
姜雁没松手。
两人之间,只有一根竹签的距离。
糖壳在齿间碎裂,发出细微“咔嚓”,陈喣的喉结滚动,咽下,薄薄的唇被草莓汁染红,格外显眼。
他抬眼,眼里漾着一点点散开的、很淡的、近乎挑衅的笑:“甜的。”
姜雁收回糖葫芦,往前一步。
两人之间距离骤然缩减,旁边看过的少女们都瞪大了眼,她微微抬头,呼吸因为冰凉化成白雾抚过他下颌。
“撒谎。”她轻声说,伸手。
指尖碰了碰他唇角——那里还有一点点莓汁、一点点糖渍。
她的手冰凉。
他的呼吸一滞。
然后姜雁低头咬了那颗“不完整”草莓,小小的口咬碎糖壳,拆开、吞入、咽下,每一下都慢条斯理。
“是酸的,陈喣。”
她继续说,可视线从他的唇移到喉结、那里的滚动令她满意。
“我尝过。”
陈喣的喉结在她的视线下又滚动了下,周围的声音是一点也听不清,似乎有什么渴望被压抑住,翻涌着要渗出。
姜雁收回视线,那些少女失落散开。
她刚转身,罗嘉兴捧了几个烤好糍粑过来:“走吧,走吧,去里面排队。”
抽了陈喣手里糖葫芦,然后塞给侄女罗双,看看陈喣,又看看已经开始小口咬糖葫芦的姜雁,总觉得哪里怪,又说不上来——不太对,这俩人的应该是认识的吧。
警局外那次,姜雁这个小妮子还挡到面前为这小子跟他对峙,但是现在……
把他跟侄女夹中间,
站这么远,闹掰了?
四人随着人流往里挪,衣服挨着衣服摩擦出声音,好不容易到祭坛前,香烟缭绕,人人虔诚,陈喣被挤到姜雁身后不愿,靠着斑驳的朱红柱子,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脖颈。
那里有一小块皮肤裸、露,白皙得谎言,陈喣没有移开视线,因为他确实为此而着迷,却注意到了场景拥挤。
他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