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青的公寓和她的人一样，充满了极简主义的冷感。黑白灰的色调，一尘不染的地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荷与消毒水混合的冷香。
然而今晚，这份冷感被打破了。
客厅的落地灯开着，暖黄色的光晕下，苏语桐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晃着半杯红酒，身上穿着一件丝绸质地的酒红色吊带睡裙。
那鲜艳的颜色像是一滴滴落在宣纸上的浓墨，破坏了整个房间的禁欲感，却又增添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冶。
而苏语青站在沙发旁，穿着一套深蓝色的丝绒家居服，扣子扣得严严实实，手里拿着一根教鞭模样的指挥棒（其实是逗猫棒去掉羽毛后的杆子），表情严肃得像是在主持术前晨会。
【来了？】苏语青抬眼，目光扫过刚进门、神情略显局促的李默扬，【去洗澡。消毒液在架子上，洗干净点。】
李默扬感觉自己像个刚入科的实习生，被护士长命令去刷手。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苏语桐，后者冲他眨了眨眼，做了一个【祝你好运】的口型。
二十分钟后，李默扬带着一身水汽出来。
苏语青指了指沙发中央：【坐下，把上衣脱了。】
李默扬依言照做。当衬衫褪去，锁骨上那个被苏语青白天【修复】过的吻痕依然清晰可见，像是一枚勋章，又像是罪证。
【苏语桐，过来。】苏语青用教鞭轻轻敲了敲李默扬的肩膀，却是对妹妹说话，【上课了。】
苏语桐懒洋洋地起身，赤着脚走过来，带着一股红酒的醇香，跪坐在沙发另一侧。
【看清楚。】
苏语青俯下身，手指沿着李默扬的手臂内侧滑动。那里是大动脉流经的地方，皮肤薄而敏感。
【人体的兴奋点分布是有解剖学依据的。】苏语青的声音冷静而专业，仿佛在讲解血管走向，【你那种像野兽一样的啃咬，只会刺激痛觉神经，导致肌肉收缩防御。真正的高级作，是刺激副交感神经，让他放松，然后……沉沦。】
说着，她的指尖在李默扬的手肘窝处轻轻打圈，力道轻柔得像羽毛扫过。随后，她低下头，在那个位置落下一个轻吻。
不是吸吮，而是单纯的嘴唇触碰，带着一点点湿润的舌尖试探。
李默扬的手臂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种若有似无的痒，比疼痛更难熬。
【感觉到了吗？】苏语青抬头看着李默扬微颤的睫毛，对苏语桐说，【他的肱二头肌在颤抖，这才是有效的神经反馈。】
苏语桐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姐，你的理论太无聊了。慢吞吞的，火都熄了。】
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李默扬的另一只手，直接按在了自己温热的大腿上。
【李医生才不喜欢那种温吞水呢。】苏语桐挑衅地看着姐姐，然后猛地凑近李默扬的右耳，舌尖大胆地钻入耳道，发出啧啧的水声，同时牙齿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
【嘶——】李默扬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猛地绷紧。
一边是苏语青的极致温柔与挑逗，一边是苏语桐的直接热烈与进攻。
左边是冰，右边是火。
【心率110。】苏语青冷冷地报数，手却没有停，顺着李默扬的胸肌线条向下滑，【妹妹，你太急躁了。】
【急躁有什么不好？你看他反应多大。】苏语桐不甘示弱，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李默扬的后背上，双手环过他的腰，指甲在他的腹肌上轻轻抓挠，留下一道道白痕。
李默扬夹在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气质却天差地别的女人中间，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