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份荒谬的《李医生身心健康维护排班表》，今晚理论上是【轮空休息日】。
夜色深沉，骨科住院部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护士站的呼叫铃偶尔发出几声轻响。
值班室里，李默扬刚刚处理完几个术后病人的医嘱，带着一身疲惫躺在那张并不算宽敞的单人床上。
但他睡不着。
那张排班表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虽然暂时平息了四个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却也将他推向了另一种被动的境地。
他翻了个身，鼻尖仿佛还萦绕着莫文雅那种温柔却强势的橘子味。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默扬警觉地坐起身。这里是医生值班室，除了他和科室主任，没有人有钥匙。如果是急诊，护士通常会先敲门。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随即，一个身影灵巧地闪了进来，反手落锁。
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李默扬看清了来人。
是苏语桐。
但今天的她很不一样。她没有穿那身粉色的护士服，也没有穿便装。她身上套着的，竟然是李默扬挂在衣架上的那件备用白大褂。
那是他的衣服。
对于身形娇小的苏语桐来说，这件男款白大褂显得过于宽大，袖子长长地垂下，遮住了她的手，下摆更是直接盖过了大腿，像是一条偷来的裙子。
【苏语桐？】李默扬皱眉，压低声音，根据排班表，今晚我是休息状态。还有，谁给你的钥匙？
规矩是人定的，当然也可以由人来打破呀。
苏语桐轻笑一声，踢掉了脚上的拖鞋，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一步步走向床边。
她走到李默扬面前，转了个圈，衣角飞扬。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混合着消毒水、烟草以及她身上特有的甜腻香水味。
【李医生，这件衣服上有你的味道。】
苏语桐爬上床，双膝跪在他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微微俯身，鼻尖像小猫一样在李默扬的颈窝处轻嗅、磨蹭，【但我闻到了，这里面还混杂着姐姐的薄荷味，莫姐的薰衣草味……太杂了，我不喜欢。】
【下去，别闹。】李默扬伸手想要推开她，手掌触碰到她腰间的白大褂时，动作却猛地僵住了。
布料之下，触感空荡荡的。
这件宽大的白大褂里面，竟然是什么都没穿的【真空】状态。
李默扬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原本的训斥卡在了喉咙里。
【发现了？】苏语桐感受到了他的僵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要把她们的味道都覆盖掉，用我的方式。】
说完，她没有给李默扬任何反应的时间，低下头，张嘴咬住了李默扬锁骨处的一块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