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转过身，正欲开口，却见那位鬼王大人抬了抬手。
上司有话要说，黑死牟识相地闭上了嘴，六眼看着上司走到了面前，那张和人类没什么太大区别的脸庞，貌似温和了几分。
“我在外面碰到了日之呼吸的传人。”北白川朔一想了想，直接扔出黑死牟最在意的东西。
果然看见黑死牟脸色微变，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他腰间的长刀似乎也有些躁动。
北白川朔一迈步，绕过黑死牟。
同时淡淡道：“鬼杀队也不过如此，只是那日之呼吸传人难缠了一些。”
他转过身，抬起手指，拭去不知何时溅到脸上的血珠，然后伸出手腕，递到了黑死牟的面前。
“那就是他的血液。”
指腹落下，揉搓着那滴开始干涸的血，北白川朔一收回手，那红与白的色彩分外惹眼，却只是在黑死牟眼前一晃而过。
他纷飞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强行打断，等他意识到什么后，唇瓣抿紧。
“大人需要我去杀了他吗？”
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北白川朔一侧对着他，没有动作，那张脸庞无论哪个角度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黑死牟，你杀不死他的。”
黑死牟的脸色微变，下意识把手按在了虚哭神去的刀柄上，却不是因为北白川朔一这句话，而是——
那鬼王，瞬息之间就到了跟前，那双红眸，氤氲着最新鲜血液的颜色，艳红的，睫毛好似也是这个颜色，一直蜿蜒到眼尾。
如同无数人自愿割喉断腕，还滚烫的血液汇成一汪池子，凝聚成了那眸子独特的颜色。
也倒映着他遍布六目的脸庞。
鬼王在呼吸。
这个距离对于黑死牟来说，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超过了他的承受范畴，是一个极其不安全的社交距离。
但是也就是短暂的两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思考鬼王所说的那句话时候，鬼王就抽身离开了。
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声音慢吞吞的，让人喜欢，黑死牟出身战国时代，他的腔调也是这样的慢吞吞，比北白川朔一的要慢很多。
“日之呼吸对于食人鬼的克制太大了，届时我会对付他们，你们这些家伙只需要盯着产屋敷，想要赢，就先断了他们的后路才行。”
黑死牟深深地垂下头：“我……明白了。”
北白川朔一转过身，黑死牟察觉到那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我从无惨的记忆中得知，你很讨厌日之呼吸。”
“我会为你，彻底抹杀日之呼吸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