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很淡,像被一层薄雾滤过。
我是在一种被守着的感觉里醒来的。
不是吵闹,也不是疼痛。
而是一种——
有人整夜没睡,却始终在我身边的安静。
我睁开眼的第一瞬间,视线还有些模糊。
天已经亮了。
窗帘没有完全拉开,一道柔软的晨光斜斜落进来,刚好停在床沿。
然后,我看见了——
沙发上坐着的人。
迹部坐得很直,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口解开了一颗扣子。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自然垂着,像是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他的眼睛是睁着的。
不是发呆的那种睁着。
而是清醒地看着我。
在我睁眼的那一刻,他几乎是立刻察觉,视线微微一动,和我对上。
那一瞬间——
我心口猛地一紧。
“小狐狸。”
他的声音很低,明显压过了情绪。
“醒了?”
我张了张嘴,嗓子有些干:“……你一晚上都没走?”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站起身,动作刻意放轻。
“医生说你要多睡。”
“你睡得不踏实,我不敢走。”
我这才发现——
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水。
止痛药被整整齐齐地摆在旁边。
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连缝都没有。
这里的一切,都被人替我安排好了。
我微微侧头。
床边的椅子上,不二靠着椅背坐着。
他闭着眼,却在我呼吸变轻的那一刻,睫毛轻轻动了一下。
“心儿。”
他没有睁眼,只是温柔地叫了我一声。
“早安。”
那声音低得不像平时,像是把所有锋利的东西都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