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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喜一回来就捶着自己的老腰:“好久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腰都快颠断了。“

沈琼楼毫无人性地道:“是你自己要过来的。”

宋喜道:“这几日夫人缠我缠的越发紧了,见天儿地派人蹿腾我回去住,我给烦的头疼,又不能直接推脱,只好借着这个由头躲出来了。”

沈琼楼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慰,见她面色真的不太好,便让她先回去歇着,自己抱着账本子给殷卓雍回话。

一行人住的是庄里的一座小三进院子,虽然已经是这里最大的院落,但跟王府还是没有可比性,而且这院子不知道是哪个笨蛋设计的,竟然在周遭栽了一圈的槐树,在婆娑朦胧的月光下交织出张牙舞爪的影子,她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殷卓雍在屋里也没睡,皱眉嫌弃地瞧着那土炕,见她急匆匆跑进来,好笑道:“你怎么了?有人在背后撵你不成?”

沈琼楼没好意思说自己走夜路撞鬼,哗啦啦把账本子全撂在他桌案上:“王爷过目。”

她自认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虽然两人谈恋爱,但正经事也不能耽误吗。

殷卓雍示意屋里伺候的下人退出去关上门,先不看那账本子,偏头眼含笑意地瞧着她,又装模作样地看着屋外的夜色:“这个先不急,瞧瞧这情形,我倒是想起个故事来了。”

沈琼楼放了手里的活,好奇道:“什么故事?”

他回身坐在圆凳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大腿:“说的是个书生,也是在这般模糊的夜色里赶夜路,路上却见了一群人办了场宴会,还邀请那书生来参加,书生见一群人衣着华美,便欣然应了。”

沈琼楼明知道是个套儿,还忍不住往里钻:“然后呢?”

他声音放低,原本清润好听的嗓音在摇曳的烛光里也多了丝阴沉:“书生与一群人饮酒作乐,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他忙低头仔细打量,才发现地上的人根本。。。”他缓慢低沉地道:“没有脚。”

沈琼楼其实非常怕听鬼故事看恐怖片,但舍友看的时候她也忍不住作死跑去看,又是害怕又是猎奇,然后吓得晚上睡不着觉。

比如现在,她作死地问:“接下来呢?”

殷卓雍瞧见她害怕又想听地样子,心里暗笑,轻轻呼出一口气:“书生发觉不对,拼尽了全力跑出来,终于跑出了那片地方。”

沈琼楼以为这是个好结局,正要松了口气,就听他话风突然一转,声音略微抬高了些:“但他觉得身上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背上一般,冷不丁一转头,正对上一张没有五官,鲜血干涸的脸。”

沈琼楼:“。。。qaq”好害怕,但是还要硬撑着!

她嘴唇抖了几下才违心地开了口:“这,这也没多吓人。”

殷卓雍故作诧异地道:“我只说讲个故事,哪里说要吓人了?”

沈琼楼:“。。。”她不服气地道:“我这里也有个故事,王爷听不听?”

殷卓雍眉梢眼角都带了笑:“好啊,你说来听听。”

沈琼楼一边回忆着原来看的泰国恐怖片《鬼影》,把现代的部分删删改改,清了清嗓子开讲:“。。。那男人最后才知道他的肩膀为什么一直疼着,他发现,原来她一直维持着吊死前地样子,脚不停地踢蹬着他的肩膀。。。”

这故事讲完没把殷卓雍吓到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吓到了,讲完期待地看着他,脑补他被吓得脸色发青的表情。

殷卓雍:“哦。”

哦是什么意思?!哦就算完了?!为什么他就哦了一声,这不科学!

他见她憋闷的表情,微微笑道:“其实我还有个故事。”

沈琼楼狐疑地看着他,还没等做决定,他就已经开讲了:“月色朦胧,夜色深重,有位王爷和长史在庄子里,长史坐在一边听王爷说话,这时候,就听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他这段才说完,就听外头真的响起了飘飘渺渺的叩门声。

沈琼楼的脸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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