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当初投了多少钱,这个收益都相当可观。
傅盛尧拿了这笔钱去古玩给傅坚淘了幅画,算是送给他的新婚礼物。
傅坚喜欢排场,用这个让他放心再合适不过。
从着手PE到收购码头,再到后来的订婚、搭上工会那条船、和国资委合作,一切都在傅盛尧的计划之内。
唯一的变量就是——
百分之七十的跨国并购无法实现商业价值,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文化差异带来的矛盾。
国外的事情没人看着不行。
他必须提前毕业,接着在北国待三年。
傅盛尧阖上电脑以后身体往后靠靠,起身,走到隔壁病房门口。
门没锁,他一进去就能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
周围的窗帘都是关着,光亮透不进来,但只要站在病床旁边,还是隐约能看到一些对方的轮廓。
以及被子上,缴费单的背面被折起来。
傅盛尧拿手里,发现上面用圆珠笔列着一排北国的大学,个别几个被打了圈,底下标记着要上这些学校需要做的准备。
应该是准备到国外以后,看还有没有可能再继续念书。
去国外这件事,傅盛尧其实从来都没想过要带谁去。
苏梓荟没有,罗旸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国外。
傅盛尧本人也不是一个一定要有人跟在身边的人,相较而言在这件事情上,他更倾向自己做所有决定。
他不完全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床榻上——
原本一动不动的人抬起手臂,皱着眉翻了个身。
衣服的领口因为过大的病号服坠在肩膀上,露出一边的肩膀。
跟班就要有跟班的样子。
纪言从小跟在他身后,要是他走到哪里都不立刻跟上来的人那还是什么跟班?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傅盛尧没有想过要因为这种事而打破,他们之间本来就应该维持着这样的关系。
这是纪言活着的意义,他没必要剥夺。
嗡嗡——
嗡嗡——
难得罗旸大早上没睡觉给他发消息。
傅盛尧看眼后走到病房门口。
[罗旸:撞车的是个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去年三月刚从狱里出来。]
[罗旸:无父无母,家里只剩一个弟弟。]
傅盛尧给那边回复。
[傅盛尧:去查他这个弟弟。]
[罗旸:已经查过了,他这个弟弟天生痴呆,现在被放在一家专门做精神卫生的福利院。]
对面停了半分钟又发条消息过来。
[罗旸:你猜还有谁在那里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