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灯光下，黄少天第一百零一次把目光投向斜对面的座位。苏砚清正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轻盈地跳跃，完全沉浸在荣耀的世界里。黄少天注意到，每当她遇到棘手的操作时，总会不自觉地轻轻咬住下唇，眉头微微蹙起。
“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有这个习惯。”黄少天在心里嘀咕着，手上操作不由得慢了一拍。
“黄少，发什么呆呢？”郑轩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压力山大啊，你再不动就要被小卢打爆了。”
黄少天猛地回神，发现屏幕上的夜雨声烦差点撞墙。他赶紧操作角色一个急转弯，险险避开卢瀚文的攻击。
“谁发呆了！我这是在思考战术！”黄少天一边嘴硬，一边快速敲击键盘反击。
训练间隙，黄少天假装起身倒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苏砚清的身影。她正和喻文州讨论着什么，手指在战术板上比划，眼神专注。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徐景熙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顺着黄少天的视线望过去，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哦～在看砚清啊。”
黄少天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谁看她了！我是在看队长画的战术图！”
徐景熙挑眉，指了指相反的方向，拆穿他的谎言：“战术图在另一边。”
黄少天顿时语塞，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一把抓过水杯，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向饮水机。
午休时间，队员们三三两两地趴在桌上小憩。黄少天本来想找苏砚清讨论早上的训练，却看见她独自坐在角落，戴着耳机，对着手机屏幕笑得肩膀微微发抖。
“在看什么这么好笑？”黄少天忍不住凑过去。
苏砚清吓了一跳，连忙摘下耳机：“没什么，就是一些冷笑话。”
黄少天在她旁边坐下：“什么冷笑话？让我也乐乐。”
苏砚清犹豫了一下，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冷笑话合集：
“为什么数学书总是很忧郁？”
“为什么？”
“因为它有太多问题。”
黄少天盯着屏幕看了三秒钟，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啊！太好笑了吧！”他笑得前仰后合，引来其他队员好奇的目光。
苏砚清被他夸张的反应逗笑了：“黄少，你的笑点好低啊。”
“不是笑点低，是这个真的很好笑！”黄少天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水，“还有吗？再给我看几个！”
于是午休的后半段，训练室里时不时响起黄少天魔性的笑声。郑轩忍无可忍地扔过来一个抱枕：“黄少你小声点！压力山大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黄少天接过抱枕，压低声音对苏砚清说：“这个人的笑点太高，不懂欣赏。”
苏砚清看着黄少天孩子气的表情，点了点头忍不住又笑了。
下午的训练赛，黄少天发现自己总是分心。每当苏砚清完成一个精彩操作，他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飘过去。有一次他甚至因为看得太入神，差点被对手偷袭得手。
“少天今天状态不太对啊。”训练结束后，喻文州轻声点评，“有几个明显的机会都没有抓住。”
黄少天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假装整理键盘线。他用余光瞥见苏砚清正在认真记笔记，纤细的手指握着笔，时不时停下来思考。
“我这是怎么了……”黄少天在心里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晚饭时，黄少天特意坐在苏砚清对面。他注意到她吃饭很斯文，总是小口小口地吃，遇到喜欢的菜眼睛会微微发亮。今天食堂做了糖醋排骨，她一连夹了三块。
“你也喜欢糖醋排骨？”黄少天忍不住问道。
苏砚清点点头：“以前工作……呃，上学的时候，学校食堂的糖醋排骨总是抢不到。”她说到一半发现不对劲，特地改口。
黄少天立刻把自己的糖醋排骨夹到她碗里：“多吃点，训练很消耗体力的。”
这个举动让整张桌子的人都愣住了。郑轩瞪大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徐景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连喻文州都微微挑眉，似乎在观察黄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