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可是她好不容易等到满十五，得到老娘松口，辛辛苦苦搜集来的，可不想和娘上次一样，爹一回来就被他喝了个精光。
听到这个理由，锦瑟也是一愣，她的眼中泛起点点笑意，道：“原来如此。”
“再说，不是还有你吗？”姜佑宸笑容灿烂，闭上一只眼，俏皮中带着几分挑衅道，“千重楼的花魁不会不能喝酒吧？”
“自然比不过佑宸海量，但既然佑宸你诚心相邀，锦瑟当然——”锦瑟一愣，对上那挑衅的目光，也笑弯了眼。
“奉陪到底。”
佳肴满席，美酒遍地。
人生得意享受不过如此。
将碗中最后一口菜咽下，姜佑宸眸光微醺，晃了晃身旁的酒坛。
空了？
又空了？
她不满地放下筷子，走到远处又抱起一坛佳酿：“锦瑟，来尝尝这坛美人泪，味道醇厚，入口留香，回味无穷。”
宴饮半响，佳肴尽尝，美酒却不见少，锦瑟轻摇手中酒盏，她的脚下已倒着两三空坛，面上却不见半点红晕，让人难以看出她醉或不醉。
“美人泪，英雄醉。”
锦瑟抬起酒盏，一饮而尽，她眉眼惑人，干净单筷握在手中，勾起姜佑宸的下巴，吐气如兰：“如斯美酒，可抵我那破石头十倍不止。”
这满地的美酒中不乏百年陈酿、稀世珍品，美人泪价值连城，却只是其中之一。
莫说姜佑宸那点月钱，就是把整个姜府算上，也不可能将这些齐聚于此地。
就说方才饮尽的那坛，那是西戎王的珍藏，当年武安侯覆灭西戎，也不过搜出十数坛。
而那些宝贝在大军凯旋后，尽数入了国库，唯武安侯被赏赐了三坛。
如今却在姜佑宸的私藏中见到，其中来历，不言自知。
“武安侯府的小姐待你可真好。”锦瑟幽幽叹了口气，“想来，我是拍马也及不上了。”
觉着下巴不适，姜佑宸哼哼唧唧的移开了脑袋，她眯着眼道：“这怎么能做比较？无忧那家伙不过是个榆木脑袋，坐拥佳酿而不用，留在她身边就是浪费，活该便宜我！”
“可你不一样。”
锦瑟单手撑着下巴，笑得勾魂：“怎么个不一样？”
“你值得这世界的一切美好。”
“花言巧语。”
“实话实说。”
静谧的房内唯她们二人，相视间彼此心思展露无疑，在这莫名气氛涌动时，一声冷笑将之打破。
“好一个实话实说。”
大门被一把推开，赤红长裙、容色倾城的少女在阳光的照耀下，刺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