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慈的耳朵完全的红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红。
他的嘴角抽。动,这太尴尬了,越尴尬就越想笑,嘴角更痉挛了似的来回扭。
“你的手好大啊。”
李怀慈的声音发抖。
“…………”
男人毫无反应,连皮肤都是冰冰凉凉的。
“你的皮肤好烫啊。”
“你好香啊,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我抱着你的时候,你的心跳好快。”
其实都没有。
李怀慈没有从男人身上感受到任何变化。对方从始至终是沉默的,死寂的,冰冷的甚至是——死掉的感觉。
从李怀慈的视角看去,自己是一个很烦、很难缠的三流角色。
绝望在扩散,李怀慈摸不准对方的态度,紧急需要给二人淤堵的气氛找一个台阶疏通。
必须要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
做。爱不太成,那就做饭吧。
于是,李怀慈牵着男人的手,向楼下走去又停住。
两个人的手指拧着手指,像拧住的毛巾一样缠着。
下一秒,男人张开的手掌骤然搂了个空,指尖在和李怀慈离开的刹那,不受控制的勾着对方的指腹挽留,就像蚊虫不管不顾奔向光源一样。
可是在一闪而过的触碰后,掌心温度冷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饿吗?”李怀慈问。
咔哒!
突兀的,一盏明亮的白灯从厨房四方的门框里,像一把刀,带着凶猛的锐利,斜斜砍下来。
砍在了陈厌的脸上。
那一瞬间,陈厌的呼吸停了。
心脏因为毫无征兆的见光死而陷入前所未有的疯狂,如同绷到极限以致断弦的发条,失序的扑通狂叫。
陈厌的脑子再不好使,他也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偷人!而且是穿着陈远山的衣服,偷陈远山的老婆!
残留在陈厌掌心的余温就像是削皮器,阵阵刮擦他的皮肉,削出一条条血淋淋的纹路,痛感尤其清晰。
目光紧随灯光前来,一同停在陈厌苍白到发青发紫,甚至是发灰的脸上。
陈厌的脸皮也跟着像被削皮刀划得血肉模糊。
要发现了!要发现这下流的、卑贱的、低劣的小偷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