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一惊,不可置信。
麝月苦笑:“这也是我不想认你的原因之一,可是……可是我……”
她恨自己不争气,无法抵挡玄澈的**。
玄澈凝视着她,麝月抬头,与她对望,无奈道:“你也见过了,我的血……其实已是药,是以毒攻毒的药,我全身上下都已经是毒,我和你……”
她咬唇,没有说下去。
玄澈怔怔无语,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他原本以为找到了麝月,便可以带她回樊域去,但如今……
“你也不能离开百千寻对不对?”玄澈猜测说。
麝月点头:“不错,离开他……我一样活不下去。”
“可你还是爱我,忘不了我……”
“你何必明知故问?”麝月心里痛极,好像一句话都要拼尽全力才说的出。
“那么,你就还是我的女人,我……就不能让你在百千寻身边受苦。”玄澈说着,起身下床,麝月一惊,连忙跟着走下床,“你想干什么?”
她太了解他,他定然会用极其残忍的手段逼百千寻就范。
可,那没有用,她也知道。
“我是药人,已经是事实,即使你杀了百千寻也没有用,你杀了他,只会让我死的更快,而你若让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不但救不了我,还枉费了我那么多次采血受苦,令千樱与云雀无救,何况……”麝月长叹一声,“何况,还有晴萱……我看得出,晴萱公主,对你一片真心,她是真的很喜欢你……她天真无邪,纯美善良,这样好的女孩子,我想,相处久了,你也会慢慢喜欢她的……”
麝月声音越来越弱,她有多痛,才说得出最后的话?
玄澈看着她,冷哼:“别人喜欢我,我就要喜欢别人吗?有这么容易吗?”
“不容易又如何?玄澈,你冷静点!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我说了这么久,你还是不明白吗?不错,我爱你爱到快要发疯了,才抵挡不住你的**,才……才中了你的计!我承认我是麝月,即使对你情不自禁,可……那也并不代表我们可以改变现在!有些命,必须认!”麝月不得已,高声反驳他。
玄澈静静站在原地,许久不语。
他只是看着她,眼前的女人,要为他遭受多少劫难?而他们……真的缘尽于此了吗?
认命?他阿米尔?玄澈这辈子从来不曾认命。
麝月道:“你快走吧,就当我们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百千寻若酒醒就快回来了,被他发觉,一切就当真功亏一篑,我的血……也白流了……”
玄澈眉心一蹙,麝月,最后一句,深深刺痛他的心。
“好,我可以走。”玄澈道,“我会听你的冷静,不会让你的血白流……可你,也要答应我,不准当做今天什么也没发生,以后……也不许躲着我!不许不见我……不准拒我于千里之外,更不准……再跟我耍小脾气!否则……”
他不需要说下去,麝月也懂,她太了解玄澈,与他硬碰硬毫无益处,她无奈点头,玄澈流连的看着她的眼睛,这个女人,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百千寻,我不信,你没有办法让她恢复常人!心里一定,他终究转身,麝月才松口气,玄澈却又转身回来。
她一怔,玄澈突地低在她耳边道:“我和晴萱,是假的。”
麝月未及反应,玄澈已迅速转身离去,白衣如月,夜风飘摇,麝月望着门口,他带着伤口离开,不止是肩头的伤,恐怕还有心伤!
可,他和晴萱,竟是假的?
次日采血,与封平墨的相见,多了几分尴尬。
封平墨见到麝月,很想开口解释,麝月却对他不假辞色,而玄澈与千樱等人来到,封平墨与玄澈冷漠以对,玄澈眼光里更多几分鄙夷与敌意。
晴萱很早就到了,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若有所思。
“你怎么了?脸色很差。”玄澈走到她身边问。
晴萱这才回神,看玄澈一眼,涩然笑道:“没什么。”
这次,该是最后一次采血,百千寻道:“今日是最后一次采血,今日之后,我会离开东穆。”
“什么?”封平墨站起身,“为何?南疆遭难,你并不能回去,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都好。”百千寻似乎不愿多说。
他转身要带麝月进内室,玄澈目光随着麝月望过去,双手紧紧握住,今次不同以往,他已明确知道,这个时时受苦的女人就是自己的麝月,可他竟要如此眼睁睁看着她被当做药人,这不是平日里的他,可麝月的话在耳边回响,她的血不能白流,而他也需要千樱与云雀这样的帮手做他的心腹,日后的荆棘之路,只有伯伝一个人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