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没有等我,倒是难得。”玄澈走进殿内,坐在软榻之上,“给我香梨酒。”
斯戈雅双手奉上:“公主近来忙于大婚之事,有些疲累便没有等着王子。”
玄澈不语,只凝望着斯戈雅,斯戈雅被看得心慌,有些无措,玄澈道:“你竟没有找雪筝公主告状?”
玄澈今夜久久不归,便是认定斯戈雅一定会向雪筝诉苦,但看样子是没有。
斯戈雅沉一声气:“是奴婢犯错惹恼了王子,却哪里有苦?”
斯戈雅面色沉静,低眉顺目,不似雪筝跋扈骄横,不似麝月娇媚可人,却好像另外一个人……
玄澈唇角一勾:“斯戈雅,你很聪明,却也很笨。”
斯戈雅抬头看他:“王子,斯戈雅不懂。”
玄澈纤长好看的眼角一弯:“你迟早会知道!而本王子也知道你的心思。”
斯戈雅一怔,玄澈幽声道:“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你喜欢我?对不对?”
斯戈雅猛地抬头,与他明亮眸光相对,玄澈继续道:“你之前看似听从雪筝公主的话,却是因为我只有娶了雪筝公主,你才能陪嫁过来,做我的侍姬,公主大婚,贴身婢女嫁做侍姬乃樊域规矩,是不是?”
斯戈雅脸上红透,除羞涩外竟还有被洞悉心事的惶恐,她不安垂首,不知如何作答。
玄澈轻轻勾起她的下颌,迫视她惊凝的目光,斯戈雅不说话,玄澈慢慢贴近,他的眸深似夜,鼻翼挺如山,令斯戈雅心跳不止:“王子……”
“嘘……”玄澈一根手指按在她柔软的唇上,而他的薄唇亦轻轻贴在了手指上,一指之隔,斯戈雅已呼吸凌乱,她竟不能直视他的眼睛,紧紧闭目。
半晌,她只觉得唇上一松,鼻息间亦没有了那熟悉的淡淡香气,她才缓缓睁眼,只见玄澈不知何时已起身,走进了飞扬的重重帘幔……
这些日子,樊域上下都在为最高贵神圣的王子玄澈与雪筝公主的大婚而忙碌。
日子果然就定在了一月后,美酒与果品的香味儿弥漫在樊域的清风中。
花苑内,浣衣湖。
兰格拿了玄澈的衣服过来,见麝月正在帮忙希娜,她微微挑眉看她,麝月知道她在看她,却故作不知,只希望她不要找麻烦,来破坏这些日难得的安宁。
“公主就要大婚了,玄澈王子近来心情可好呢……昨儿个和公主喝酒赏月,一直到深夜呢。”兰格故意抬高了些声音。
一些好奇的婢女凑过来:“兰格姐,王子终于要大婚了,王子对雪筝公主好不好啊?”
兰格道:“自然好,亲自为公主斟酒,为公主吹笛。”
希娜看麝月一眼,脸色一沉:“我们回去吧。”
麝月点头,兰格却叫住她:“怎么?听不下去了吗?呵,床奴就是床奴,还妄想着当王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不知天高地厚的是你。”这时,院口传来一女子声音,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那女子声音清冷,面容肃然,正是苡柔。
所有婢女都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苡柔姐。”
苡柔目光定在兰格身上,兰格顿时战兢的低下头,苡柔虽只是拜礼侍姬,但人人不得不给她三分薄面。
“兰格,私自议论王子与公主是非,不知天高地厚的是谁?若是这些话传到了王子耳中,传到了王的耳中,你可知后果?”苡柔半是威胁,目光威慑。
兰格身子微微一抖,连忙说:“奴婢一时失言,请苡柔姐莫怪。”
苡柔冷冷道:“去吧,若是再叫我听见一次,便休要怪我。”
“是,兰格再也不敢了。”兰格逃跑似的跑出院子,其她人也各自忙活,苡柔看麝月一眼,麝月却低眼,转身要走,苡柔叫住她,“麝月,我有话要与你说,你跟我来。”
苡柔不容拒绝的向着浣衣湖反方向走去,麝月微微犹豫,希娜却道:“快去,不要得罪了苡柔姐。”
麝月亦明白,苡柔在樊域王身边,举足轻重,此时的她也的确不宜再树敌,况且苡柔并不是坏人。
她跟着苡柔走到偏僻的角落,麝月道:“苡柔姐,有何吩咐?”
苡柔看着她,湖边风凉习习,苡柔望着麝月清淡素颜,纤眉微凝,似比着着妆之时更增绝色,她的确是令人心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