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必死的决心，她用力握紧了碎片。
“嘶。”
毫无阻碍，锋利的棱角瞬间割破了掌心那层薄薄的皮肤，那是冯伟特意通过激素和激光手术改造过的，没有任何保护的掌心，嫩得像新生儿。
鲜血，温热而黏腻，顺着指缝涌了出来，鲜红的液体滴落在纯白的地板上，绽开一朵朵刺目，妖艳的血花。
然而，就在凛看到那抹红色的瞬间，真正的绝望降临了。
并没有愤怒，也没有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亢奋，相反，一种极度的，源自大脑皮层深处的恶心感如海啸般袭来。
“唔……呕……”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剧烈收缩。
胃部疯狂痉挛翻滚，强烈的眩晕感瞬间剥夺了她的平衡力，这不仅仅是晕血，这是一种如同遇见天敌般的生理性恐惧，就像是一只兔子见到了老鹰。
手中的碎片“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凛双手抱住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因为那股莫名的，巨大的恐惧而瑟瑟发抖，她想动，想捡起武器，但大脑仿佛切断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和想要逃避的本能。
只要产生暴力的念头，只要看到血，身体就会自动崩溃。
玻璃墙外，扩音器里传来了冯伟轻慢的掌声。
“啪，啪，啪。”
“真遗憾，看来你的潜意识还没有学会乖巧。”冯伟的声音慢条斯理，带着一丝戏谑的教导意味，仿佛在训斥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凛，为了防止你那粗鲁的男性灵魂做出什么不雅的事，我在你的杏仁核附近植入了一个小小的‘安全锁’。配合长达十小时的药物催眠重塑，现在的你，一旦产生伤害他人或自己的念头，或者看到鲜血，你的副交感神经就会强制接管身体，让你陷入这种……无助的瘫痪状态。”
冯伟走到玻璃前，整张脸几乎贴在那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抽搐呕吐的少女，眼神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为了你好。这双用来拥抱我的手，怎么能沾染暴力呢？”
“你被剥夺了施暴的资格，凛，你只能承受，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无论是任何东西。”
凛趴在地上，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糊满了脸颊，她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身体在生理机制的强行镇压下，像是一条被抽了脊梁骨的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
夜色渐深，房间里只剩下另外一盏昏黄的壁灯，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声音像是无数细密的针，扎在凛紧绷的神经上，也敲打着她濒临崩溃的意志。
极度的羞耻感正在一点点击穿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从苏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苏醒前的输液加上身体自身的代谢，膀胱里积蓄的压力已经到了临界点，凛缩在墙角，死死地夹紧了双腿，两条修长的大腿互相用力绞缠着，试图通过大腿肌肉的挤压来辅助那早已不堪重负的闸门。
“嗯……唔……”
凛满头冷汗，脸颊涨得通红，几缕汗湿的银发贴在脸上，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构造完全变了。
这不仅仅是外观的改变，而是内部的全新重组，不仅仅是自己的男性特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经过冯伟精心设计过的生理结构。
作为男人时，那种强有力的，可以凭意志长时间锁住的括约肌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变得极短，极敏感的尿道，那一处的神经变得异常丰富，每一滴液体的冲击，甚至是大腿根部的相互摩擦，都会引起一阵令人崩溃的酥麻感。
“憋住……你是林源……你是男人……”
她在心里疯狂地默念，指甲深深地掐进大腿细嫩的肉里，掐出一道道红印，试图用疼痛来转移那股几乎让她发疯的尿意。
房间里唯一的马桶，就那样毫无遮挡，像个展示品一样放在玻璃墙的正前方，正对着冯伟所在的位置。
冯伟依旧在那里，他甚至都没有掩饰，目光像是一盏探照灯灼热地聚焦在她那因为用力夹紧而微微颤抖的私处，聚焦在她鼓胀颤抖的小腹上。
“凛，你在发抖。”
冯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仿佛洞穿一切的愉悦，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空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通过扩音器放大，每一个声音都像是重锤敲在凛紧绷的膀胱上。
“为什么不去厕所呢？我知道你很急，我看得见，你的小腹都在抽搐了，里面的水一定很多吧？如果你再不排出来，会坏掉的哦。”
凛死死咬着苍白的嘴唇，拼命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
“我是男人……我不能……我不能那样……”
如果那样做了，如果在那个恶魔面前，像个女人一样张开腿蹲下去排泄，那林源作为男人的尊严就真的死去了。
这是最后的底线，是精神防线崩溃前的最后一道防波堤。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冯伟仿佛能读心，他轻笑着，给出了最后的一击，声音低沉如同恶魔的私语：
“你在怀念你以前的生理结构吗？那个方便的，站着就能解决问题的器官？可惜啊，凛，看看现实吧。现在的你，如果不乖乖张开腿蹲下，你是无法排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