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有光线照射进来的瞬间,压倒性的eniga信息素却先一步扑面而来。
楚慎转头,却被瞿渚清眼中那陌生的疯狂给惊住了。
楚慎心脏猛的一沉。
瞿渚清的状态,很不对……
“瞿渚清!”楚慎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你清醒一点,你的易感期……”
“我很清醒!”瞿渚清一步步逼近,腺体仍旧痛得厉害,但他不管不顾,眼中只有楚慎,“我清醒的知道不用非常手段,你什么都不会说!清醒的知道再什么都问不出来,你就要死了!”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如同在心上撕扯出血淋淋的伤痕,痛不欲生。
瞿渚清看了一眼手里折射出幽幽冷光的注射器,逼近楚慎,试图去抓楚慎的胳膊。
“瞿渚清,你别——”楚慎剧烈的挣扎着。
不是因为害怕药剂,而是因为他看出瞿渚清的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再这样下去,先崩溃的会是瞿渚清自己!
瞿渚清却根本听不进去。
他一把抓住楚慎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着注射器想要扎下去。
然而他动作抖得太厉害,腺体的剧痛几乎要劈开他的头颅,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模糊。
针根本落不下去。
“说啊!哥,你说啊!”他嘶喊着,相较于威胁,更像是哀求,“你告诉我,我就不用,不用这样对你了……我就不用,眼睁睁看着你……”
看着你再死一次……
瞿渚清像是彻底被压垮,剧烈颤抖的手最终是无力的垂落下去。
注射器掉在地上,药液飞溅开,如同绝望的眼泪。
瞿渚清在剧烈的痛楚中视线都已然混黑。
他猛的向前栽倒——
但他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楚慎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
熟悉的气息裹挟着那让人贪恋的温暖,将他紧紧揽住。
瞿渚清再没有力气强撑了。
他倚靠在楚慎怀中,眉眼抵着楚慎颈脖,泪水不断的滑落。
失控的eniga信息素再没办法佯装出强势,而是彷徨无助的无声溢散,像是在寻求依靠。
楚慎能清晰的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
那压抑不住的破碎呜咽,同信息素一样无法压制。
然后,他听到肩头传来轻得仿若梦呓般的声音,充满了平日里绝不会展现的委屈和脆弱:
“哥……”
“为什么一定要那么逼我?”
“我明明,只是想救你啊……”
“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再死一次么?”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断断续续的话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如同割在楚慎的心上。
瞿渚清的意识显然已经模糊。
他只是本能的抓住楚慎背后的衣服,抓得很紧,仿佛溺水之人不愿放开最后的浮木。
有滚烫的泪水落在楚慎颈窝,烫得楚慎连灵魂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