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曾经明亮又肃杀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血丝,暗含着被背叛后刻骨的恨意。
在楚慎蹲下身的瞬间,瞿渚清因为高温的逼近,??本能的向后微微缩了缩。
镣铐撞击发出轻响。
“不说也没关系,不会让你死。”楚慎避开瞿渚清的视线,用左手按住了瞿渚清受伤的小腿。
指尖所及,是一片湿冷粘腻的触感。
全是渗出来的血。
瞿渚清没有开口,楚慎也没有再犹豫。
他右手握着通红的烙铁,毫不犹豫的冲着那一处向外翻卷的皮肉狠狠摁下去!
滋啦——
皮肉烧焦的声响混同一阵白烟升腾而起。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呃啊——!”瞿渚清身体猛的紧绷,却连丝毫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只有那一声惨烈的压抑呻吟,冲破所有的束缚,在牢房中回荡。
烧伤是最痛的。
比枪伤更为难耐。
剧烈的痛楚让他眼前发黑,甚至都看不清楚慎了。
可楚慎只是低头将烙铁紧紧抵在瞿渚清伤处,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手下肌肉的每一次剧烈痉挛,但他久久没有松手。
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离手太近的烙铁卷来的热浪,还有瞿渚清压抑不住的呻吟,都像利刃一样刺向楚慎的神经。
然而他像是毫无反应。
直到那块烙铁彻底暗淡下去,他面无表情的起身,露出那块焦黑的皮肉。
楚慎动作足够利落,仿佛只是一次??无关紧要的例行公务。
“怎么样,好了吗?”刚才一直别开目光的赤幽终于是又把头转了回来。
他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眼中却是幸灾乐祸。
楚慎顿了顿,将烙铁重新扔回火里:“贯穿伤,后面还得再烙一次。”
这句话像是说给赤幽听的,也像是说给瞿渚清听的。
还有一次。
无论如何都要忍下来。
赤幽倒抽一口寒气,起身摇着头。
在楚慎就要再次拿起那块烙铁的时候,他哆嗦了一下:“等等!等等!我看不下去了,审问这事儿还是得你来!”
赤幽说着,转身往牢房外走去。
楚慎没有回头,目光始终落在手中烙铁上。
他绕到瞿渚清身后,找准鲜血浸透的伤处,再次如法炮制的将烙铁狠狠摁了下去。
这一次,瞿渚清就连挣扎的声响都弱了些许。
不知是已然精疲力竭,还是做好了准备要强忍。
等楚慎再站起身,看到的是瞿渚清强撑着,不愿意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之态。
剧痛稍缓,瞿渚清瘫在刑架上,大口袋喘息着。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颤抖。
他受伤的那只腿不断的痉挛着,靠着锁链的拉扯才能勉强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