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点了一下头，什么话也不说。
这很不符合江黎的作风，但厉也没来得及回忆，冲他点了一下头，动作僵硬着，往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还有几步就到门口了。
他磨磨蹭蹭地走了几步，手握上了门把手，迟迟没有拉开。
“你不是没有地方去吗？”江黎仿佛看了一场默剧，好笑说。
“啊。”他这才想起自己先前的说辞。
“到处凑合一下？”江黎继续发问。
厉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带，从喉咙里艰难滚出声音：“嗯……也许……”
“外面下雨了，不如先在我这里凑合一下。”江黎嘴上无所谓的态度，手指间摩挲着空气，轻轻敲两下桌面，是只能自己听见的程度。
事后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瞎期待什么。
兴许是外面的雨拦住了厉的脚步，他的手从门把手处移开了：“那麻烦了。”
“不麻烦，”江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上扬，就连本人也没有意识到，“哦对，我记得你在副本里好像有什么想跟我说的，现在还有时效吗？”
厉一睁眼就看到他，压根忘了这件事情，经他提醒才想起来，暗暗骂自己不光没脑子也没记性，居然忘了这件事。
他转身坐了回去，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对你来说，2620不会是个合适的盟友。”
“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他语气很认真，似乎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思考，才说出这番话。
江黎对此不置可否：“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当然是……”厉没了下文，一瞬间有些愣神。
“你也说不出来吧，”江黎觉得自己对他真的算得上是个好脾气，“你当然有那么强，但是呢。”
江黎没有将话说完，但他知道后半句是什么。
他不是个玩家。
不是玩家有什么关系呢？厉不知道。
但自己又不是个NPC。
起码他觉得自己跟其他人差不多。
除了没有玩家身份。
没有玩家身份，他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在城市里拥有一个容身之所，也不能独自进入任何一个副本，更不能与系统的任何系统进行交互行为。
“你可以选择其他人，”面对江黎的质疑，他并不气恼，“你的选择用不着就是那个人。”
“但你不是知道吗，我跟她立了契约。”江黎抛出饵，想看看他到底知道多少。
“‘契约’？”哪怕厉当时在现场，但对他们的行为并不了解，“这种不都是口头上的吗？”
“很遗憾，并不是。”江黎点开了系统面板，调出了相关的一栏，“你能看到吗？已经被系统记录了。”
他愣了半分，江黎不难从中看出意外。
但厉显然不想放弃：“我可以带你去找人，她一定有办法。”
“玩家？”
“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