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你可能早就被根部抓去练成杀人机器了,如果不是她在你的咒印里下了反噬的术式,你现在不过是大蛇丸的一具躯壳……但如果要你在鼬、鸣人和加奈中间做选择,你敢说她不是最先被你舍弃的那个?”
“奈良鹿取……根在木叶,心系家族,顾虑太多,怕是连为你叛村都做不到吧……”
“还有日向宁次……”友弥的眼神变得怨毒,狞笑出声,“即便是日向宁次,你在他心里也不是唯一!”
“我知道啊。”加奈的语气十分平静。
她曾经真的抱有希望自己能是别人的唯一的想法,好奇那种被人全心全意珍之重之的感觉。
但后来想想,如果只有“唯一”的话,那个人拥有的东西也太少了吧。
所以她选择让宁次跟着凯在第三班执行任务,而不是动用私权让他参加下忍考试过早独立;
所以她让宁次跟着自来也还有鸣人一起出村游历三年;
所以她促成青鸢成为他的结契伙伴;
所以她放手让他去参加四战收获值得信赖的战友……
——所以她不会是宁次的唯一。
——如果是别人的唯一,她要怎么离开这个世界。
至于其他的事情,因为是早就想通的事实,她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挺好的。”她说。
友弥的呼吸一滞,随即又剧烈地喘息起来,“可你是我的唯一啊!!”
“不是的。”
她只是他逃离牢笼的唯一方法,但那也不是真正的“唯一”。
一百多年无尽轮回中好不容易出现的机会被他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为此甚至不惜想要杀了她逼她脱离这个世界。
只是不管怎么说也不好在宁次刚继任的时候她就当场死在台上让他收拾烂摊子吧。
“你太着急了友弥。”
“加奈我求你了……”泪从脸庞狼狈地淌下,似血如诉,“我们走吧……”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佐助收回劈在他脖间的手刀,失去意识的友弥栽倒在地上。
写轮眼,甚至轮回眼的幻术都对他无效。
除了加奈,他是第二个能够做到完全免疫的人。
以加奈的实力,不可能会被一个普通人轻易刺伤——只能说明她对他没有任何防备。
佐助攥紧的手掩在衣袍之下。
得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她有这种程度的信任?
仅仅不到两年的护卫任务,真的足以产生这样浓烈的感情与执着吗?
难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有他们才能互相理解彼此?
佐助的视线落在加奈身上——也许是那道无波无澜的眼神,也许是她坦然接受的平静、自始自终不曾有的辩驳,像一根极细又极锋利的针,精准地刺入心脏,喉咙像是被什么温热而沉重的东西死死堵住,他发现自己可能并不了解她,所以连问都不知从何问起。
加奈稍微用了点力,发现身后的人非常没有眼力见,依旧维持着那个自后而拥的姿势没有松动,不得不出声挑明,“放开。”
她微微偏过脸,看向鹿取,“影子也给我收回去。”
宇智波鼬和奈良鹿取都聋了吗,简直纹丝不动。
加奈抬头望天花板,眨了眨眼,“是想打架吗?”
她挣开尚有力道却并不算强硬的桎梏,起身走到陷入昏迷眉头仍因疼痛而鼓起的人身边,蹲下,磅礴而充沛的医疗查克拉从她的掌心运转,流向彼端。
可能是因为努力了很久的目标突然完成带来了空虚,加奈现在的心态特别平和,久违看见炸毛的佐助甚至有些怀念之感,“干嘛这幅表情?”
很多时候,在她看来,佐助都很好懂,例如此时他固执眼神里写的是:你不是向来有仇必报吗?为什么要给他治疗?
“他到底是谁?”
“算是……一个故人。”是证明她曾在另一个世界活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