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饭桌上的氛围尤其沉默,安山蓝在桌子底下用腿轻轻撞了下纪思榆,亲声耳语道:“干嘛呢?不说话。”
纪思榆抿着唇摇头,找了个借口,“有点不舒服,嗓子疼。”
“怎么回事?你病了?”
“没有,可能风吹多了。”
纪泱南让安山蓝去洗碗,他洗完就要去找纪思榆,结果被命令从今天起不准进纪思榆房间,安山蓝一脸震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多大了,不能自己睡?”
安山蓝有苦难言,瓮声瓮气地说:“我已经好几天没跟他睡了。”
安年看出来从他回来后纪泱南就心情不好,总不能当着孩子面落他面子,便对安山蓝说:“说的也对,你们都大了,思榆又是Omega,别总往他房间跑。”
安山蓝郁闷得不行,“哦。”
夜里在卧室,安年才终于得空问纪泱南到底怎么了。
“你对两个小孩撒什么气?”
纪泱南头也不回,看样子着情绪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安年从身后抱住他问:“发生什么了?”
“年年。”
“嗯。”
纪泱南嗓音有些沙哑:“你之前不是说看见思榆腺体的标记吗?”
安年愣了下,松开他,担忧起来,“你也看到了?索菲亚说思榆就是有喜欢的人了,但不知道是谁,不行,我得去问问,怎么能这样一声不吭把思榆标记。”
被子一把被掀开,纪泱南把安年拉住,长叹口气,“你想知道是谁吗?”
安年皱着眉,苦思冥想,不确定地问:“是童尧吗?”
纪泱南突然笑了声,安年一头雾水,“我猜对了?”
俩人四目相对,安静了将近快一分钟,纪泱南淡淡说了句:“是小雀。”
“什么?”安年整个人都迟钝了,脑子都开始停摆。
纪泱南认输般说道:“你没看错,思榆的腺体上确实存在过标记。”
安年开始卡壳,“小雀标记了他?”
“嗯。”
一时间,安年有些无措,不太自然地又掀起被子坐回去,没多会儿又转过脸来问纪泱南,带着急切:“什么时候的事啊?他们怎么不说?不行,我得去找小雀,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回来。”
纪泱南没让安年离开,摁着人肩膀,语重心长道:“哪种事?思榆自愿的。”
安年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喜欢,小雀?”
“是。”纪泱南想告诉他,纪思榆是喜欢小雀,但是小雀似乎没往这方面想,易感期的Alpha是没有意识的,他只知道纪思榆陪着他安全度过了第一次易感期,至于喜欢,从小就没心没肺的小孩,哪里分得清
纪思榆现在总是睡很晚,夜里临时决定在手帕上再另外绣只鸟,眼睛酸得疼,他才关了灯睡觉。
寂静沉闷的房间传来低低的开门声,随之而来的是许久都不曾闻见的苦橙叶气味,被子里陡然钻进一阵冷空气,他一下子缩起身,床边凹了一块,随之而来的事剧烈的心跳。
“纪思榆。”
安山蓝凑到他耳边说话,后背贴着人炙热的体温,他轻轻转过身。
“你怎么来了?”难免觉得惊喜,黑夜里的眼睛都亮了。
“还不是怕你生病难受。”
纪思榆心跳太快了,胸腔都软着,他说:“没有病。”
安山蓝学着他平常的样子,用手背给他额头试温度,“好像真没有。”
纪思榆轻笑:“本来就没有。”
“哦~你骗我。”
他开始惩罚纪思榆,用手挠他痒痒,纪思榆不敢笑得太大声,挣扎间被安山蓝抱进怀里,Alpha的手拖着他后脑,下巴磕他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