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他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
纪思榆愣住,侧过一点身子,问他:“是吗?”
“对呀。”任知然托着脸,悠闲自在地说:“你比他漂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任知然会用漂不漂亮来定义长相的相似度,但纪思榆依旧被他突如其来的夸奖逗笑,“你想不想吃糖?”
“你有吗?”
任知然眼睛发光,从椅子上跳下来快步坐到他床上,黏人精似的贴上来,“你哪来的糖?”
纪思榆从枕头底下掏出两颗包装精致的糖果,塑料的糖纸五颜六色,任知然拿过一颗,新奇地举起来看,皱褶的部位像极了绚烂的琉璃灯。
“哇,好漂亮”
语气感叹,却很珍惜地把糖果抓在手心,对着纪思榆说:“我不舍得吃。”
“怎么了?”
纪思榆要把另外一颗也送他,但任知然没要,摁住Omega的手,语气可怜又委屈:“思榆,你实话说,等你的眼睛彻底好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他没记错的话纪思榆在巴别塔的期限只有一年,每一个来这里的Omega就像是他小时候匆匆看过的童话书,一翻就是一页,见一面就少一面。
纪思榆借着眼前微弱的光线摸到任知然放在腿上的手,又凉又小,他紧紧抓着,任知然舍不得他,眼眶一红,扑上来就搂住他腰。
“我知道的,这很正常,虽然我总说我不想你离开,说要跟你一起走,但那只是说说而已,不过。”他偷偷抹泪,像个别扭又坦率的小孩:“思榆,你得告诉我你的地址,等到时候我去找你。”
“好。”纪思榆顺着他头发生长的方向摸,然后安抚性地拍他后背,语气温柔:“我住在岛城一个偏僻的村落,信件会直接寄到那里的卫生所,我有个邻居叫索菲亚,会烤好吃的饼干跟小蛋糕,家门口河岸边是片玫瑰地,我爸爸种的,因为妈妈很喜欢。”
任知然好奇道:“你妈妈是不是跟你一样这么好?”
“他比我更好。”
“我也要吃饼干。”
“嗯。”纪思榆答应他,等以后见面带他去吃索菲亚的饼干,“索菲亚最喜欢小孩。”
任知然趴他腿上反驳:“可我不是小孩。”
纪思榆将他的头发捋到耳后,轻声细语说:“不是小孩的话,很可惜,索菲亚的饼干只给小孩吃。”
这可不行,任知然爬起来,幻想中的饼干香气已经让他流口水了,怎么能说不吃就不吃。
“那我是小孩。”
转变态度这样快,自己都觉得害臊,闷头不说话,重新趴回纪思榆身边。
“思榆,我现在不难受了。”带有期望的日子让他盼着时间快点流逝,他说他也会变成一个好医生。
“知知一定做得到。”
任知然下午从他这里离开,他独自睡了一会儿,腺体标记带来的不适感在Alpha缺失的时间里变得深刻,睁开眼时的光线暗淡,他知道天又快黑了。
门在下一秒被打开,有人从外面进来,吹起一阵风,纪思榆眯起眼,被人抱进怀里。
“最近很忙是不是?”
“还好。”
Alpha像以前在家一样往他怀里钻,亲他的脸颊跟鼻尖,“先休息一会儿,等晚饭时间,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呀?”
纪思榆拉过被子替他盖上,手抚摸他的脑袋,想起还剩下的一颗糖果,拨开想往他嘴里塞,但他看不清,只能往前凑,指头碰上Alpha柔软的唇,“给你吃。”
安山蓝不是很高兴,他对这个东西可没什么好印象,抓着纪思榆手腕问他:“哪来的?”
纪思榆眨眨眼:“乔影给的。”
一听是这个名字,安山蓝才肯吃,“好吧。”
“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又没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