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把娘家表妹接过来了,多给两人制造些机会,没准这亲事就成了。
“母亲,”王玉荷欲言又止,打算把决定权交给长公主,不过她刚才问了那么多问题,长公主全都听在耳朵里,想来不会赞同这门亲事。
给些银子打发也就是了。
如今这客堂里十几个人,大概只有永宁侯想竭力促成这门亲事。
韩靳就是这个时候进门的。
永宁侯先给儿子使个眼色,不等儿子了解情况就主动解释道:“这孩子受了大委屈,她父亲过世了,一个人和两个丫鬟投奔你而来,路上遇到山匪,死了两个婢女,只有她一个人逃出来,一路讨饭才赶到京城,你可不能辜负她。
对了,她嗓子坏了,暂时说不了话,但不是永远都说不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主动拉住儿子的手臂,把陈紫苏指给他,“你瞧这姑娘,长得多好看,多结实,能徒步走一千多里,平安到咱家,没有个聪明的脑袋行吗,儿子,你说是吧?”
忍饥挨饿、风餐露宿一个多月的陈紫苏,皮肤粗糙、黝黑,额头上还有一大块鲜红疤痕,穿着又普通,还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怎么可能好看。
屋里几个没出阁的姑娘,要么肌肤雪白,就算不白的也都用胭脂水粉蹭白了,她们服侍鲜亮,又戴满珠翠金钗。
陈紫苏和他们一比,简直云泥之别。
永宁侯纯粹闭着眼睛硬夸。
他自己没觉得尴尬,旁边坐的小辈可都忍不住掩嘴而笑。
永宁侯没有长公主爵位高,在这个家里,没什么话语权。
两个嫡子都不把他当回事,只有这个小儿子听话。
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小儿子身上。
韩靳还没看清楚未婚妻的长相,先被父亲灌输一堆,不由得看向不远处的陌生姑娘。
小姑娘垂着头,一言不发盯着自己搅弄裙角的两手。
他先和长公主打招呼,随后才大大方方看向陈紫苏。
陈紫苏也在这个时候抬头,和他有了短暂的视线交流。
就觉心口一沉,忽然特别想逃。
此人竟然是在破庙两次相遇的男子。
相遇也就罢了,还抢了他的芝麻饼。
答应和他一起走,一声不吭躲起来放了他鸽子。
慌乱之际,她特别想用袖子挡住脸。
不过只有两面之缘,又是在她受伤披散着头发的情况下,他应该认不出来才对。
有了这种想法,她稍微挺直些脊背。
故作大方坦荡的接受他目光审视。
“你们认识?”王玉荷观察入微,眼见着两人反应都不太正常,猜测道。
韩靳没回答大嫂的问题,反而主动问起陈紫苏:“我们认识吗?”
陈紫苏连忙摆手,“不,不,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