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苏心生诧异:“为什么?”
夏雨不敢乱说,可又忍不住,“我听人说,当年皇上争夺皇位,长公主站错了队,皇上一直记恨她,这几年才逐渐放下怨恨,其实公主府一直很低调。”
一个月前,陈紫苏还是个什么见识都没有的乡下丫头,被人投河,险些淹死。
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已经是个能听人议论朝政的人了。
一股仿佛发现了天大隐秘的激动心情无法遏制。
如果这个时候回一次梁玉县,跟他们讲起这些,那些人肯定像听天书一样。
“三爷不是长公主亲生的,那长公主对三爷好吗?侯爷对三爷好吗?”
秋月沉默了。
夏雨也有些沉默,不过她没秋月能沉住气。
“要说好,那自然比不上大爷和二爷,可要说不好,府里好像没短过三爷什么东西,侯爷自然是喜欢三爷的,因为……”
她把声音又压低一下,“大爷和二爷都不怎么尊重侯爷,这个家里,会听侯爷话的也就三爷了,所以侯爷对三爷格外看中。
三爷高中探花的时候,侯爷摆了七天流水席……”
陈紫苏越听发现的事情越多,“三爷是……探花郎?”
她自己没读过什么书,家里也没有读书人。
可镇上有人读书,她未婚夫就是读书人。
从小到大,她未婚夫最大的志向是能中举。
她听未婚夫说过,能考中举人就很难得了。
举人之上是进士。
通过最难的一场考试,第一名是状元,第二名是榜眼,第三名就是探花。
他未婚夫从小早读书,都没有机会参加最难的那场考试。
所以三爷不光参加了,还考中了前三名。
难怪三爷认不出她是一个月前破庙的瘸腿姑娘,原来是个书呆子。
秋月和夏雨两个都很骄傲。
夏雨抢着说:“三爷学问好,皇上钦点的探花郎,高中探花那天戴着大红花骑马游街了呢,好多好多姑娘冲三爷喊喜欢他,想要嫁给他。
不过三爷说他有未婚妻了,再好的姑娘他也不要,只等未婚妻来京城和他完婚。”
陈紫苏好生羡慕被山贼害死的陈紫酥。
不光从小有父母疼爱,还有个一心等她不嫌弃她出身低微的未婚夫。
只是可惜她命苦,没能坚持到京城。
又不由得想起自己未婚夫。
如果他不和堂妹苟且,那她就不会被父母卖掉,被族人投河。
果然人和人不能比。
秋月猜着陈紫苏喜欢听,接着夏雨的话茬道:“其实从小到大三爷都很普通,他读书一般,几乎没得过夫子夸奖,全府都没想到他能中进士。
三爷进考场的时候,二爷还嘱咐他,‘会答就写几笔,不会答也别难为自己,吃好喝好保证身体要紧。’可谁能想到,乡试普普通通,险些落榜的人,会试竟然得了会元,殿试更是中了探花。
姑娘您是没看见,二爷知道成绩时那脸色,比黑锅底还难看。”
一个读书普普通通的人真能中探花?
陈紫苏怀疑,三爷多半是运气好,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也没准,皇帝舅舅给长公主面子,才点他做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