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家书
晴柯安静坐在夜如嫣身边，看着她身上的伤，几次欲言又止。
他们这次损失惨重，兵力折损大半，几乎没剩下多少。
现在坐在外的士兵都是苟延残喘，士气前所未有的低迷，草屋里外都弥漫着一股悲戚。
大夫给丘鹤处理好伤口，对夜如嫣道：“丘将军伤口深归深，但并未中要害，应该是他的本能让他进行了规避。主要是耽误太久，让他流了太多血，加重了伤势，可能要昏迷一两日了。”
夜如嫣点点头：“箭上没毒？”
“没有。”大夫肯定道，“对方没有涂毒。”
夜如嫣终于能松下一口气。
大夫看着她的伤，道：“君上，先处理一下您的伤口吧。”
“我的伤口都不深。”夜如嫣道，“先不用管我，去看看外面的士兵，确保他们的安危。”
她现在没剩多少人，少一个都耗不起。
大夫迟疑一下，还是听了她的话，先去给士兵们看伤口。
夜如嫣多少振作了些，看向晴柯：“你方才想要说什么？”
“嘉州……我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晴柯道，“张巍年和凌风他们控制住嘉州各城后，便称您勾结了北境，打算将大梁国土卖给北境。归降他们的士兵和官员，也承认了这一点，称您确实向北境将军丘鹤求助，将他们给放入了境内。”
“现在嘉州百姓都在骂您，您的民心……”
她是嘉州女君时，百姓都肯认，因她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因她仍是大梁人。
但若她准备投敌卖国，等待她的只会是骂声。
夜如嫣闭闭眼。
这本不是她的本意，她虽然和北境有合作，但从未想过要逃离出国。
“君上，我们……”晴柯眼眸里浮现出一点迷茫，“我们当真要去北境吗？”
夜如嫣喉咙干涩，没有说话。
她靠在草垛里，许久后，终于想起来一件事。
“或许……还有转机。”
她挣扎出气力：“给我纸笔，我要给洛璃歌写信，她身上的毒未解，我想她应当已经发作过了。”
“您要和她谈？可……”
“至母亲换过来。”
她不想用云霜来揭露陆家之事，但事已至此，她实在没法子了。
“快去拿纸笔！”
……
泗水河畔。
夜冥玦连夜日排兵布阵，为流匪军的进攻做着最后的准备。
有蓝修宁密集传来的消息，他虽然得到的消息慢了些，但至少知道了对方的核心战略。
若没有这封秘密往来，他或许真的会输也未必。
对于他做出部分的布置，几名将领、包括林溪其实都很不理解。
夜冥玦最后只交代给他们一句：“消息准确，先做。”
他说得含糊不清，众将领却都有领会，知道是对面有人。
因此这几日，他们异常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