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他可能会在想,自己怎么就没牺牲呢?
这样儿子将来,也能被人说成烈士的孩子,而不是那个糊涂爹的孩子!
可他知道,如果就这么牺牲了,那他才是最不负责的那个人!
“顾营长,师长让您过去一趟!”
刚刚执行完任务的顾烈,拖着疲惫的身子,还没进宿舍呢,就听着一个小战士过来传话。
顾烈闻言,微微一怔。
“好,我这就过去!”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衣服都没换,就去了师长的办公室,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便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报告!”
"进来!"
顾烈抬眼就看着,办公桌上堆满文件,烟灰缸里满是烟头,余光还瞥到半瓶二锅头。
"坐。"
师长掐灭烟头,指了指对面的铁皮椅。
顾烈刚落座,师长就将烟头捻灭,推了杯浓茶过来,声音略带沙哑。
"这次任务伤亡比预估多出三成。"
"上边问责下来,你准备怎么说?"
窗外突然炸响闷雷,顾烈看着茶杯里上下沉浮的茶叶,想起那些倒在眼前的战友,喉结滚动。
"是我指挥失误,申请处分。"
"处分?"
师长突然笑出声,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伸手扯开领口两颗纽扣,露出脖颈狰狞的旧伤疤。
"顾烈啊顾烈,你小子真是榆木脑袋。"
“你,我,都担不了责!”
师长的声音带着醉意,却又字字如锤。
"你,我,都担不了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