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仰跑到她身边,远半步的地方站着。
单桠看着柏赫,冷笑,眉梢一寸寸挑起:“报警。”
领头人面色大变,可车里的人没出声,他慌了一瞬也就仍咬牙没动。
李仰:“好。”
她拽下胸前内搭上的纽扣,不着痕迹看了柏赫一眼,在黑暗中将东西放进单桠手心。
此时柏赫再次开口,远一点的地方火光闪烁浓烟四起,单桠站在背光处。
“单桠。”
似警告却又似无可奈何。
“……”单桠手心攥着定位器,放进兜里,偏偏头。
“今晚你送他去。”
李仰并不多话:“好。”
车窗被升上,隔绝浓烟。
那边的苏青也从始至终都在车上,没有露面没有出声。
修长的指节握着门把手,白到发颤。
可他没打开那扇门。
他不能,也不可以露面再给单桠徒增事端,背后湿意不知是血还是汗,冷得人晕眩。
直到车门被从外面打开。
李仰摆了摆手,后面过来的自己人上前,拥着苏青也换了辆车。
李仰手腕随意搭在后座右侧半敞的门:“青也哥,别忘了车啊。”
苏青也的背很直,这样慌乱的环境里也不显狼狈,偏过头,微微笑道:“一定。”
与此同时。
库里南另一头的车门被打开,单桠一身硝烟味上了车。
混杂着油烟的刺鼻,机械过度加载又被摩擦后的金属味,柏赫面色不变,裴述却转过头看了眼他。
柏赫对气味极其敏感,药油都要再找喜欢的味道压下去,坐车更是从不开窗,不喜尾气。
单桠显然也知道,只是毫不像下属般坐在他旁边,翘着腿,下巴微抬,颇有种是你叫我上来,你就得受着的意味。
柏赫抬手,随即温凉的触感爬上她的脖颈,指腹一压。
单桠略顿,身体僵直了没动。
“你下班了。”
言下之意,公司里的针锋相对你不该带到这里。
单桠偏过头,可两人下班之后还有什么关系吗?
她没立刻回应。
显然仍在为颁奖典礼那天,他面色不虞地丢下自己而耿耿于怀。
良久才反击一句。
“你还在出差。”
不知为何戳中什么点了。
柏赫神情缓和了些,指尖轻而缓地按着她左边的那根筋:“人找到了?”
问的是今晚那伙人的幕后主使。
嘶———
单桠疼得一躲,抬肩就要甩开他:“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