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靴停住“娘亲,你为了此事而生我的气,是不是武断了些?”
“你知晓什么!”欧阳夫人声音难免拔高“你不在,九儿难产;让我如何是好?身边都没有能商量的人,她要保孩子,你说让我保谁?!你出外无法依靠,若九儿真又不测;今儿个回来我要如何向你交代?她让你去你就去,九儿总想着身边的人,你就该自私点;多顾着她点,怎么还和她一样?可你呢,和他一样!”
“那么您是生我的气,还是叔父?”欧阳克眯眼,墨扇紧握“若是生孩儿的气,娘亲只管打骂;若是叔父的,请娘亲自找叔父理论。”
“怎么?我说不得你。”还敢回嘴“别用你叔父压我。”
“孩儿怎敢用叔父压您,只想见见孩子。”那二个九儿拼了性命才降临人世,他的延续。
欧阳夫人感情上依然无法原谅他,自己生他的时候那个人就置若罔闻;还以为九儿不会受她的苦,没有想到居然是一样的。
二人僵持着,侍女看情形不对,立刻退步而出,去找能解决此事的人。
不一会儿。
罗兰扶着九儿急急而来。
但见白衣肃然凝立。
“娘。”向欧阳夫人揖礼。
欧阳夫人脸色也是青然一片“不好好躺着,乱跑什么。”声音更是清冷异常。
九儿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墨扇却被握的咯咯做响的白衣公子:他就快要克制不住了。大礼福身“娘,这次不能怪夫君的;请您不要责怪他,都是媳妇不对,媳妇给你认错了;娘,那二个孩子是夫君对我的情意,所以娘不要阻夫君。”
“本来就该是自私的人,谁让你转他那么好来着。”欧阳夫人依然不为所动“想着别人做什么,难道他还没有要为人父的喜悦和准备?”
“孩儿自然不懂为人父要有什么准备!”欧阳克的坏脾气也上来了“因为孩儿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更没有人教过孩儿那些……”
“夫君!”九儿忙将他推出门外。
欧阳夫人全身一颤“你!”气极的薄唇抖颤。
九儿气恼的一跺脚“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但娘生气你就让她说几句又如何呢;偏要争个是非?你又不是不知道娘的心事,还说出那些气话做什么?!一家人的,还是娘;你嘴上逞强伤的反是你!”
“我好言相说,她就是不肯让我见孩儿。”欧阳克脸上的怒也挥散不开“那是我的孩子!”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九儿将过错揽在身上“娘是长辈,怎么还想和她生气?你二十几载与她隔阂,她就是想亲近你不是也要时间嘛;你还想以后三年五载才过来请次安啊?”柔声“以后孩子们见了还不笑话你这个做爹的。”
垂眸,搭于她肩“我知道她是气我不能在你危急的时候回来,娘还是疼你多!”
“才不是呢!”九儿抚平他衣裳上的褶皱“娘是担心你出门在外的安危;更是害怕我若有什么,无法向你交代;害怕你会受打击而自暴自弃,回到过去那种荒唐里;你都不懂,娘最担心的是你啊!夫君,娘生你也是难产;我受了才知道她其实多在乎你,只是个性使然,又身在这般压抑的环境里无法向谁明示;你都不体谅,还夸口说自个儿最懂女人心了!”
听了九儿的分析,欧阳克并不言语;只是俯身抱紧她。
“夫君,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惹得娘伤心,让你也不悦。”九儿轻叹“我会牢记自己是白驼山少夫人的事情,以后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以后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白驼山的人,九儿。”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这里做事不周全,是什么后果啊?”
二人立刻抬头。
只见欧阳锋依然是外黑内白的装束,不怒而威的站着,仿佛一座雪山;细长的眸扫过九儿“你都忘记了!?”
“九儿不敢。”九儿立刻低头“阿爹教训的是,以后一定以欧阳家利益为先;不敢忘了自己的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