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磐心里还有一连串的问题想要质问楚煜,但都被他给憋了回去。眼下事急从权,还是要和燕疏星说的话更重要一些。
紫磐最终对楚煜摆了摆手,“你赶紧回去吧,没事干练练我教你自保的那套暗器。”说罢伸手一拉将燕疏星拽进了房门。
楚煜只看到燕疏星进门前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房门就被关上了。
周围安静下来,楚煜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当然是半个字没听到。
紫磐若是不想让他听,那便不会避着他,而若是不想让他听,依紫磐的修为,那就半点声音都不可能传出来。
看他那架势,似乎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燕疏星谈,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的。
楚煜无奈站了片刻,只能自行先回房。
盘腿坐在床上,楚煜百无聊赖地甩着银针玩,银针一根根飞向对面墙角花架上一盆还未开花的银莲花。
不一会儿,银针穿叶而过,根根整齐落在后面的墙板上,叶片上留下几个细小的针眼,组成一颗星星的形状。
一颗星星、两颗星星……
很快,楚煜甩出去二十五枚银针,扎出来五颗星星,组成一个五星红旗的形状。
楚煜看着那个熟悉到刻入灵魂但又因为太久没见变得有些陌生的五星排列方式,一抬手,银针应召而回。
郁闷地向后一仰躺在床上,楚煜深深叹一口气。
太无聊了。
为什么他们还没聊完?
说什么呢说这么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能让我知道……
不知道是否因为燕疏星是被紫磐郑重叫去的原因,楚煜总感觉格外度日如年一些,就好像他和燕疏星还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没分开这么久过……
楚煜在床上翻了个身,终于给自己找到点事情做——细数他把燕疏星接到身边来之后的所有经历。
最后得出结论,虽然这些年来他们经历颇多,但还真没有什么时候分开过,他算是好好地陪着燕疏星长大了。
想到这,楚煜嘴角不禁向上弯了弯。
把自己最喜欢的纸片人放在身边亲手养大是什么体验?
就好像把最喜欢的花全都载到一处,然后一夜之间全都开了那样幸福。
更何况相处日久,燕疏星于他而言早就不单是最喜欢的纸片人这么简单,而是活生生的他最喜欢的人,简直堪比亲生的崽。
花不仅全都开了,而且还会和他说笑玩闹,像是永远不会凋谢永远不会离开一样。
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还没有说完?!
楚煜嘴角瘪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吱呀”一声,木门从外面被打开,楚煜猛地从床上起身,看到燕疏星正推门进来。
“怎么说了这样久?没事吧?”楚煜快步走过去,皱眉问燕疏星,说罢从他身后未关的房门看到了外面的紫磐。
紫磐自然也听到了他的话,回望过来,看到楚煜疑问加担忧的眼神。
当然,这疑是疑的自己,忧是在忧燕疏星。
完全做不到徒弟心中的第一位,紫磐感觉自己一颗七窍玲珑心碎了好几瓣,冷哼一声道:“久什么久,左右才不到半个时辰。”
说着他轻抚自己袖口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对楚煜道:“为师现在要去通天门共筑弑魔阵,估计要耗上个四五日,你好好练为师教你的那套暗器,回来我要检查。”
楚煜这才注意到他又换了一身衣服,不禁撇撇嘴,“我早在被你关进囚仙塔无数次的时候练得熟透了。”
不过他知道紫磐话中有话,练暗器是假,和煞磨合才是真。
煞的事情事关重大,北望楼人多眼杂,不可能放在嘴上说。
又看一眼紫磐身上的衣服,和他方才所言“要耗上四五日”,楚煜忍不住道:“师父,多带几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