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一世从容
由于体虚和之前受到的刺激,梁乔笙的生理期异常不好过,整个人明显脆弱,只能卧床休息。
“阿笙,醒醒。”荣久箫隔着被子轻拍梁乔笙,“快起来把糖水喝了。”
荣久箫一手托着她,将白瓷小碗端起来。
看到荣久箫,梁乔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翻涌:“久箫。”
“嗯?”荣久箫关心地说,“既然醒了就快点喝完。”
糖水喝完,荣久箫点点头,亲了亲梁乔笙的额头,这种亲昵与以往不同,带着一种让人心动的安抚。
梁乔笙享受着10%股份换来的温柔甜蜜,越发觉得自己困顿了……
“来,这个你抱着,会舒服许多。”荣久箫将热水袋放在她的小腹处。
这番举动,让梁乔笙的脑海里似有春风拂过,百花盛开,馥郁芳香尽数袭来之感。有时候,让女人感动的,只是一个细节而已。
荣久箫做完这些想起身离开,却被梁乔笙拦住。
“不要走。”她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
荣久箫定定地看着她,上床伸手揽过梁乔笙:“还疼?”
梁乔笙摇摇头:“不疼了。”
荣久箫轻抚她的背:“以后少喝凉的东西,我不在的几年,你都没有照顾好自己。”
“对不起。”梁乔笙小声说,带着心痛。
他一个人在美国七年,她又何尝不心痛。一片静谧中,小巧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光晕,光线微暗,勾勒出那张刀削斧刻般俊逸的脸庞。
他听到了她这一声对不起。
多年一人漂泊他乡,将她的名字刻于骨血,深藏那不甘与怨恨。辛苦的不是怨,也不是恨,而是无法驱散的孤独,如同入了骨髓的孤独。尤其每年大家都欢庆的节日,譬如合家欢的圣诞,又譬如春节。他都是一个人,坐在壁炉旁。一口一口,喝着最烈的酒,醉到天明。
此时此刻,多年以后的现在。原以为,他心绪会翻涌,会起伏变化,却不想,什么都没有。是的,什么都没有。他心中的情绪没有翻起一点波澜,只有平静与温暖。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为她煮一碗糖水,似乎人生就圆满了。
恨,原为深爱。
荣久箫想到这里,那浓烈的感情尽数掩盖在那平静之下。他将梁乔笙抱入怀中,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肚子还疼吗?”一声轻问,却是揭过了那个话题。
梁乔笙微微摇头:“好多了。”
她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许是这几日烦恼之事颇多,让她有些形销骨立。黑白条纹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得有些松垮,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衣领微微下滑,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那白皙的颈项间一根黑色的细绳引起了荣久箫的注意。他伸手将它从梁乔笙的颈项里轻轻勾了出来,一颗子弹吊坠晃动,在暗沉的灯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这是……”荣久箫的心蓦地一震。这分明是梁乔笙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而后又被他丢掉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