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终于承认了?终于承认你是有心害我二哥的?”隔着桌子,明景承指着美仁的鼻子斥责。
“什么我有心害他?说起来,有心害他的罪魁祸首,是你明景承。他跪在祠堂里什么都不肯说,是为了谁?你自己心知肚明,还有脸跑来找我出气,简直有病!”一想到这个,她就有气,原以为她终于报复明景升了,可笑的是她反成了他隐瞒事实真相的障眼法。
“我会给他下药,还不都是因为你?”
“笑话,怎么又关我的事?是你自己龌龊,还赖在别人头上。”
“你这个臭小子,你给我过来,跟我去老头子那里解释清楚,去给我二哥道歉。”
“不去!我为什么要去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更不可能去道歉。”
“臭小子!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景承掀了桌子,出手极快,再度擒着美仁,在美仁惊慌的一刹那,他便以指扣住她的脉门,让她动弹不得。
美仁大惊,这个整天混在万花楼里的纨绔子弟,可绝非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他与明景升不同,脾气比明景升要火爆得多,动不动就拆桌子拆板凳,整个明家甚至明经堂他都不放在眼里,若是把他惹毛了,她在这明家就别想安生地待下去。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想至此,她立即换了一张楚楚可怜的嘴脸,委屈地道:“承哥哥,你的手劲很大,捏得我的手很痛。你松手好了,我知道错了,我随你去就是了。”
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的一张俏脸,还有那温言软语,景承莫名地心软了,改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出屋子。
景承握着美仁的手腕,轻轻摩挲了几下。这小子腕白肌红,细圆无节,比起万花楼的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那张明艳动人的小脸,怎么看都比女人还女人,难怪他那个禁欲派的二哥会着了这小子的道。
侍书和奉剑守在屋外,看见两位难伺候的主子终于出来,一脸震惊。二公子的事还没了结,这三公子又牵住了少公子的手……二人不敢多想,识相地垂着头。
从奉剑手中接过递上来的伞,景承拽着美仁,撑着伞,便往祠堂大步迈去。
在未到达祠堂之前,景承对二哥如何解掉身上的**很是困惑。二哥所中的**,是他从万花楼里得到的,名叫“合欢散”,除了催情之外,还会让人四肢发软,任由人摆布,江湖上有些下三烂会用它对付懂武功的人,而他因为一个玩笑,也做了回下三烂。
要想解掉这种**,除了男女**或者服用解药之外,便是以内力驱除。他看了看身旁这个身无几两肉的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以内力为二哥驱除**之人。据下人汇报,二哥除了受罚之外,没什么异常,想来那药是解了,该不会这小子真的和二哥……
终于,他忍不住问了美仁:“小子,昨夜,你真的与我二哥上了床?”
美仁骤然愣住,翻了翻白眼,鄙夷道:“你怎么跟他们一样?真是龌龊。”
景承也没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们俩真没做过那种事?那他体内的催情药怎么可能解?”
这一问让美仁哑口无言,她会武功的事除了明景升之外,她可不想再有人知道,想了半天反讥一句:“关你什么事?你有病才给他下药。”
“还不都因为你?”
“怎么又扯到我头上?”
景承碎碎地说起他为何会给景升下**。
原来,那晚景承就怀疑美仁是明经堂的私生子,觉得美仁的存在会对景升不利,在景升的劝抚之下回了房之后,两人聊了许久。景升叫他没事不要去招惹美仁,并劝他以后不要再流连于青楼,那便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不知怎的,景承就开起了玩笑,嘲笑景升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然后就打起了赌,若是他能让女人上了景升的床,他便从此不再踏入青楼半步,也不去招惹美仁,若是景升输了,以后都不要再提让他老老实实地听从明经堂教诲一事。至于他想怎么对付美仁,景升也不得插手。景升当时只当他是酒喝多了胡言乱语,也就随口应了他。
那日正逢二十五,景承带着一壶刚泡好的上等毛尖,去飞云别苑找景升,他知道景升喜欢喝茶。其实这一切都是景承事先安排好的陷阱,他早在茶水之中下了无色无味的合欢散,而景升只当他来泡温泉畅聊,未曾多心,便饮了茶。
直到那药力发作,景升四肢无力地倚在温泉池边,景承笑着说他输定了,他这才反应过来,那晚景承并非是酒后乱言。景承将景升一人留在温泉池内,便去接云婵。然而当景承带着云婵回到飞云别苑之后,景升人却不见了。景承注意到屏风之后的衣角,以为躲在后面的人是景升,于是便和云婵卖力地演了那么一出戏,为的就是戏弄他那闷骚的二哥景升。等玩够了,景承打发了云婵,带着解药回头,想让景升服下,孰料却看到美仁扶着二哥景升从飞云别苑离开。
想起之前种种,景升一直护着美仁,景承就怀疑二哥与这小子的关系。景承不敢贸然前往,因为这可能涉及二哥的名誉。他满脑子乱乱的,最终不得不又折回万花楼,继续他的花天酒地。
谁知,只不过一夜之间,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竟然给二哥带来这么大一桩灾祸,这让他怎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