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可真是大方,连找银子的间隙都等不了,这得多有钱?要知道浪费钱财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悦姨可是告诉过她,这天下间最好的最妙的最有用的便是银子,男人也没它靠得住。
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她嘴角噙着笑,收回目光,却刚好对上明景升一双漆黑如星光的眸子。
“吃好了?”明景升微微启唇。
“嗯?”美仁不明所以。
明飞立即接话道:“我们家少主的意思是,吃好了就可以上路了。”
“行啊,那就先送你上路好了。”美仁奸笑着硬塞了一个馒头进明飞的嘴里。这家伙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叫“吃好了就可以上路了”?他们可是去京城,又不是去阴曹地府。
看到明飞被美仁折腾的窘样,明景升也忍不住低声浅笑:“那就走吧。”说着便起身离开桌子。
美仁与明飞两人一路斗着嘴也跟着离开。
离开仙人庄酒楼,未行多远,三人便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打斗声。
明飞停下车,转首对车内的明景升道:“少主,前方是回京城的必经之路,但是似乎有些麻烦,若是要绕行的话,怕是到了戌时也未必能回到府上,要绕行吗?”
揭开车帘,美仁好奇地张望着,难得碰上有人打斗滋事,她思虑着要不要从中捞一把,于是抢在明景升没开口之前便道:“为何要绕行?人家打人家的架,我们走我们的路,有何相干?凭什么我们要为他们打架的绕道,难不成我们还要露宿郊外,委屈自己赶夜路?继续前行。”
明飞只觉得嘴角微微抽搐,翻了翻白眼,无奈地看向少主,等待少主的指示。
“看什么看?你家少主的想法会和我一致的,你不驾车,那我来好了。一个大男人做事婆婆妈妈的。”美仁一把夺过明飞手中的鞭子,不理会明飞的震惊,挥起手中的马鞭,“马儿,我们走!驾!”
马儿长嘶一声,猛地往前迈蹄奔跑。待马车驶近,美仁方看清打斗滋事之人,正是在酒楼内所遇到的,那名身着锦衣的官家子弟和那个阔气的粗布灰衣男子。
粗布灰衣男子似要置那锦衣男子于死地,看现场恶斗的痕迹,粗布灰衣男子应是与那锦衣男子身边的两名手下恶战了很久。
粗布灰衣男子的剑法更为精湛,锦衣男子的两名手下终不敌他,相继倒在了粗布灰衣男子的剑下。
锦衣男子根本就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身边还剩下的那个扭扭捏捏的男人更加软弱无能,但还算是名忠心耿耿始终护主的仆人,口中不停地嚷着:“公子,快跑。”声音又尖又细。
要不要救?看锦衣男子的模样非富则贵,若是救了他,说不定能捞到不少好处,将来在京城开个倚笑楼的分店也是大有可能。
“驾!前面的大神快快让道,撞伤了概不付药钱。”美仁用力地挥下手中的长鞭,驾着马车,在粗布灰衣男子一剑方要刺向那锦衣男子之时冲了过去,迫使那粗布灰衣男子收回手中的剑向后滑出数步。
那名锦衣男子与其随从吓得跌坐在一旁,美仁笑着勒住缰绳,马车倏然停止。
一直坐在车内沉默不语的明景升,被猛然停止的马车震得很不舒服,有些恼地揭开车帘,冲着美仁与明飞道:“你们两个又在做什么?!”
“都是你。”明飞狠瞪了美仁一眼。
那粗布灰衣男子一见是美仁坏了事,愤怒地横出一剑,向美仁猛地刺来。
美仁甜甜地笑着,并不闪躲。
明景升眼明手快,迅速将美仁护在身后,夺过马鞭,甩向那人,长鞭不偏不倚紧紧缠上急速刺过来的剑。那人只觉自己的手臂一阵微麻,握住剑的手不知不觉间松了,剑被明景升挥舞的长鞭一缠一收,随着力道一颤一掷,直直甩向一旁的一棵树上,稳稳地插在树干之上。
说来也怪,那粗布灰衣男子在看清了眼前挥鞭之人是明景升之后,并未恋战,眼神复杂地望了他几眼,便匆忙离去。
“你是嫌活得太腻了吗?”明景升终于控制不住地对美仁怒吼一声,扔下手中的长鞭,跳下马车。
美仁对明景升的愤怒不以为意,捡起马鞭,勾了勾唇角。
意外!真是意外!明景升这个病歪歪的家伙竟然会在这种情形下出手,果然他也是装的。
美仁好奇的目光在明景升的身上未多逗留,便看向那名粗布灰衣男子,直至他的身影消失。那人好像认识明景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