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不能让黄嘉文这混帐王八蛋轻轻松松地甩了我,得防着点,我总不能人财两空吧?得弄点他是婚姻过错方的证据握在手里,他要敢跟我提离婚,在财产划分上我也不能便宜了他。
您找到证据了没?
黄嘉文的老婆突然有点警觉地: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村呵呵地傻笑了一下:我跟秦樱素离婚的时候,就知道她和黄嘉文好,可是,因为没证据财产划分的时候吃了亏,我想……如果你有证据的话,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我想去法院申请重新划分财产。
黄嘉文的老婆恍然大悟:你来找我,就是为这个啊?
江村点点头。
黄嘉文老婆丧气地:其实我是半年多以前才配上钥匙的,等我配好钥匙,他们就蹿到外地约会去了,一次都没抓着。
这样啊。江村也失望地:打扰您了。
黄嘉文的老婆起身送江村,到了门口,突然不怀好意地:你小姨子真不是个好东西,她不仅冒充了秦樱素给你当老婆,还想冒充秦樱素继续给黄嘉文当姘头呢,这姐俩真奇怪啊,冒充姐姐捡你这么个有钱的老公还嫌不够啊。
江村心下微微一怔,脸上却做吃惊状:不会吧?
黄嘉文的老婆切了一声:什么会不会?我亲耳听见黄嘉文打电话约她去东海路了,她也答应了,当时我还不知道她是你小姨子,是警察来找我调查的时候说起来,我才知道的,哎,你说,这姐俩的爱好怎么这么一样呢,不仅要一样的老公还要一样的姘头,真不愧是双胞胎。说着,就给江村打开了门,一脸快意恩仇地:离你那小姨子远点,别上了她的当。
江村敷衍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的。
匆匆离开黄嘉文家,江村就直奔藿栀的住处,藿栀正在洗衣服,甩着两手的水来给他开门,江村看着泡在盆里的衣服,问:怎么不用洗衣机呢?
藿栀说夏天衣服单薄,洗起来也不费力气,就当锻炼身体了,江村什么也没再没说,把藿栀推到沙发上坐下,自己一头扎进卫生间,闷着头洗了起来。
藿栀站在他身后,看他笨拙地洗着衣服,眼睛很潮湿,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啊,比如廪生,他的好,也不过是去接她,哄她开心,问她要不要吃什么东西,他的那些好和江村的好比起来,不过浮在水面上的草。
江村感觉到藿栀站在身后,回头望了一眼,怕她以为自己自己想感动她,就笑了笑说:不用领我的情,我这是在爱护我的孩子。
藿栀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就觉得一个人聪明不难,难得是又聪明又善良,秦樱素怎么就会不爱他呢?
一会儿,江村就把几件衣服洗完了,抖了抖说:你坐,晾好了我就过来跟你说话。
藿栀起身去给他泡了杯茶,江村晾完衣服,接过来,表情很惬意很满足,说家就应该是这样的气氛,懂得相互体恤领情。
藿栀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怎么没去公司?
我去黄嘉文家了,我琢磨着,黄嘉文的死,或许和他老婆有关系。
藿栀吃惊地:你有证据吗?人命关天的事,不能瞎猜。
江村就把去黄嘉文家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她知道你第二天要去东海路的房子见黄嘉文,不过,她不知道你是藿栀,而且她有钥匙,你想想,一个被老公的背叛气昏了头的女人能干出什么有理智的事来?
藿栀听傻了:你的意思是……
江村想点烟,抽出烟来了,目光看见了藿栀的肚子,虽然目前还是平坦的,但他还是自觉地把烟放下了:我的意思是,很可能她知道你要第二天要去见黄嘉文,而且,她也明白情人见面肯定要搞点浪漫,喝点酒,让我来假设一下,当一个愤怒到了及至的老婆明白了老公第二天要去干什么,她会怎么做?其一,她去捉奸,其二,再气愤一点,她会不会提前到了那所房子,在酒里下了毒,然后让让她痛恨的老公和情敌一命呜呼,以解心头之恨?
藿栀虽然不敢说江村的推断是百分百正确的,但也觉得不无道理:你想怎么办?
告诉警察。
如果不把这些情况告诉警察,江泊儿肯定就会承受不白之冤,虽然对于江村来说,那个可爱的江泊儿已经面目全非,可毕竟他们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兄妹,遇到大是大非问题,江村做不到袖手旁观的,藿栀就说:按你的意思办吧。
江村皱着眉头:如果黄嘉文真是被他老婆谋杀了,安一秋把江泊儿弄成这样就太可怜了,安一秋也会被内疚折磨崩溃的。
是啊。藿栀想起了安一秋满脸是泪乞求她去劝劝江泊儿的样子,天下哪个母亲不是拼了命在保护自己的孩子呢?安一秋不过是联想到江泊儿以前的所作所为,误以为黄嘉文是江泊儿所杀,把她给吓懵了,琢磨着如其让江泊儿身体健康地被法律宣判死刑,还不如要一个全身瘫痪还活着的女儿呢。安一秋一直地在处心积虑地用自己的方式爱江泊儿,却不成想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