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中的短信就来了,语气温情地说她这样做,自己会内心有愧的,请她仔细斟酌。
洛美失神地看着短信,心乱得不成体统,很想去江中的公司做事,即使知道他付不出如这边的高高薪水,可至少可以时时见他,只要二人齐心努力,哪有打不下的天下。
兀自想着,洛美就笑了,发短信回复江中说放心,暂时不会。
5
白天,洛美不再去江中的写字间,午餐时,两人隔着行色各异的脑袋,相互对视,会意的笑,在空气中筚拨碰撞。
收工时,洛美拎着沉甸甸的手包乘公车去江中家,或是要他来,档案袋里塞满了复印好的业务资料,掉进爱情的女子,连失心疯都可患得,还有什么疯狂是做不出的呢。
江中先是漫不经心翻着那些资料,看她时,眼眶慢慢湿了,低声唤着洛美,拥她在怀:洛美,我不要你为我这样做。
洛美仰了头,盯着他的下巴柔柔说:江中,我要为你烧菜。
江中必然听得出,这语中暗示,却只是紧紧抱了她一下,许久未曾言语。
6
转瞬,冬深了,街上,不时有凛冽的跑过,第一场落雪时,洛美收拾好了柜子和抽屉,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去了28楼。
写字楼的暖风很足,好象在这个城市的一隅里,春天不曾离去,她隐忍了两个月没去江中的写字间了。
推开门,才见,又添了新桌新人,都不曾与自己相识,张望了一眼江中的写字间,门锁着,人不在,便转头问门旁的新人:江先生呢?
江总陪未婚妻取婚纱照去了。不知就里的新人满脸喜悦道了真话,似要每个人都来分享江中的幸福。
洛美怔怔地看着她,喃喃自语般说:未婚妻?
新人正欲再说,却被旁边的旧人用严厉的眼神止住了,顽皮的孩子样吐一下舌头,埋头做事。
洛美说谢谢。不想失态,脚步却不听使唤地凌乱了,一路踉跄着下楼去,依在卫生间里泪谁肆意地流下来,原来,不是所有男人都会为女子的剖心示好而感动的,譬如江中。
自己剖了心去喂他,却没问是否,适合他的爱情味蕾。
哭够了,洛美掏出收集,手指翻飞地劈啪按短信,却在即将发出的一瞬间取消了。
他并为承诺给自己一生,再去问,还不知被他怎样取笑自己多情反被多情误呢。
所谓,追来的结果,不外乎谎言,还不如沉默了也罢,至少,摇摇欲坠的自尊,尚能站立。
补了一下妆,把归拢好的东西,重新打开,放好,又收拢起来,定定怔了半天,给总裁做建议书,建议更改需要更改的业务资料,总不能,把良心和爱情一起丢了。
然后补了一份辞呈,总裁问时,洛美笑了笑说:我需要一段时间用来自省。
之后,江中曾去找过洛美,张开双臂抢来拥在怀里:宝贝,久不见你,想死我了。
洛美挣脱了,直逼眼眸地看着他,冷静说:可是新娘不曾让你如意?心灵要远离生活,又要藏起结婚戒指来寻欢了?
江中嘿地笑了一下:又被你看穿了。面色上毫无尴尬愧疚。
在心里,洛美长长地叹息一声,或许,错了的不是江中,而是自己的错觉,以为重遇回到单身的江中是转过了街角,不是所有的街角都躲藏着幸福的。
男人一旦在最初的开始铁定了某个女子在自己生命中的角色,是很难转换的,轻易不会给白玫瑰变成饭捻子的机会。
和江中分手时,洛美没说再见,不想再见了,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