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告诉小玫瑰未来是什么
不想让鸿毅知道自己来过了,她匍匐在地上,拼命地掏啊掏啊,她摇得自己泪流满面,纸条却不听话地越跑越深了……
文:连谏
1
飞机落地时,曾暖大口呼吸了一下伦敦的空气,与国内无甚不同,兀自笑着出了机场,然后就看见了滑稽的鸿毅,两肩各扛一单车轮子,象巨鸟收拢了笨拙的翅膀。
曾暖笑得腰都弯了,忘记了拿行李,惹起身后人的低声催促。
鸿毅一个箭步冲上去,抡起她的行李,想拥抱她,身上累赘太多而未能如愿,只能把脸抵过来,在她颊上亲昵地蹭了蹭,两滴清热的泪,便从曾暖面上滑下来。
为这一天,曾暖拼了两年,许多话忽然地找不到出口,鸿毅拖着行李箱边走边说:“呵,是不是如果条件允许,你会把中国打包带上飞机?”
曾暖亦步亦趋地挨着他的肩向外走,到了机场外广场,鸿毅张望,突然扔下行李,扛着两只轮子绕广场转了一圈,满脸沮丧地骂了句英国国骂:“Shit!”
曾暖望着他,不安问:“怎么了?”
鸿毅不声不响地拉她去叫计程车,把轮子和曾暖的行李一并塞进后备箱,末了,曾暖才知,尽管为防失窃鸿毅卸下了轮子,放在广场的单车架还是未能幸免得被偷了,她攥了攥他的手,表示歉意,知道在英国一架单车要一千多英镑,暗暗换算成人民币之后,曾暖的心轻轻抽搐了一下。
好在,久别相见的喜悦让鸿毅忘记了单车被偷的不快,手臂从背后围过来,温温的体热穿透了腰际的薄衫,好似千言万语都已抵心。
鸿毅的住处,除了满院子的老树蓬勃着生机,多少有些颓败的陈旧,因陌生而兴奋来不及让曾暖滋生失落,拎着小件行李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鸿毅上楼。
房间有些乱,随处可见吃到半残的薯片,散发着各种各样的气味,是鸿毅的主食也弄坏了鸿毅的胃,曾暖看着凌乱的环境,有些心疼,埋进他怀里说不出话,被鸿毅拥着进了卫生间,热水温柔地流下来,衣衫渐去,五年了,鸿毅不再是手脚毛躁的青涩少年男子。
被门响弄醒时,窗外已是昏黄一片,有人轻手轻脚地进了隔壁的房间。
大约是与鸿毅合租房子的人回来了,曾暖披着睡衣依在门上,对面的女子冲她疲惫地笑了一下,拍了拍小男孩的头,掩上了门。
是美凝,是小男孩的母亲,发誓要带儿子闯进西方世界,扔了婚姻憧憬懵懂闯进伦敦,在唐人街中药店做销售员,面目白皙得有些苍白,有略约哀怨的风尘气息,眼神里似有无尽的千帆故事。
2
曾暖的雅思成绩不需读语言学校,完全可以从大学预科开始。
把曾暖送到学校后,鸿毅继续边学习边工作,单车轮子被挂在墙壁上,像很有创意的装饰品,他发誓在两个月内买架新单车。
曾暖喜欢伦敦的公车,车厢干净安宁,乘客很少说话,几乎人手一本书,哪怕一站的路程也要抱在手里读,相比之下,自己张望着窗外街景倒有点暴饕生命的意味了。
鸿毅不放曾暖住学校的学生公寓,说太贵。曾暖却愿理解成是他不舍,毕竟久别重逢,爱意正浓。
只是,大约一月后,曾暖回去,在门外,举手未落,便听到了美凝的哭泣,好象她要带着儿子去伯明翰,鸿毅不让:“那些街头广告的话你也敢信?怕是费上十几英镑的路费去,一无所获你再费上十几英镑的路费回,而且这边的工也丢了,你想仔细些。
语气强硬,像丈夫训斥异想天开的妻子。曾暖的心坠了一下,伸出的手,艰难收回,与美凝除了礼节性的问候,一向极少说话,她总是神情恹恹,好象所有的热情都被中药店的那份工给消耗光了。
美凝嘤嘤地哭,半天才听鸿毅小心翼翼的询问:“是因为曾暖么?”
哭声嘎然顿了一下,再然后,是美凝冷冰的答:“我腻透了伦敦的阴冷潮湿,有些事我看得比你透,无关她的。”
曾暖的心,呱嗒便坠到了地上,她不是个爱猜忌的女子,美凝与鸿毅分割一套房子,在她的以为里,不过是身在异国他乡为生活所迫而已,何况一个34岁、带着孩子的母亲,一个是眼高于顶的青春茁壮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