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圣诞的欢歌（下）
平安夜当天，卡伦下楼时，艾米丽已经系上印有圣诞图案的围裙，正在搅拌一大碗麵团。
“正好赶上帮忙做薑饼人。”艾米丽將裱袋递给卡伦，“今年你可以负责画表情。”
莉莉坐在餐桌旁，正用红色霜给已经烤好的饼乾画纽扣，鼻尖上沾了一点白色粉。卡伦接过裱袋，在饼乾上画出各种夸张的表情，有眨眼的、吐舌头的、甚至有一个戴著眼镜模仿弗立维教授。
“这个像你的室友吗？”莉莉咯咯笑著指著一个头髮炸开的薑饼人。
“简直一模一样。”卡伦夸张地点头，把最后一滴霜点在饼乾上当魔法杖尖。
大卫从车库搬来梯子，开始往屋檐掛彩灯。卡伦负责在下面递工具和稳定梯子，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整栋房子就环绕著闪烁的彩链。
“今年多绕了几圈，”大卫满意地打量他们的成果，“一定比去年的还要亮！”
“今晚是平安夜，”晚餐时艾米丽宣布，“按照惯例，我们要去教堂参加午夜弥撒。卡伦，
你。。。
“我当然一起去。”卡伦知道母亲的担忧，“虽然我是个巫师，但现在也不是中世纪了，对吗？而且一家人当然要一起去。”
大卫切著火鸡问道：“我一直很好奇，魔法世界和宗教到底什么关係？巫师们有教堂吗？”
“他们不信上帝，倒是很喜欢喊梅林。”卡伦解释道，一边帮莉莉把豌豆拨到盘子边缘，“圣诞节在魔法界更多是个传统节日，不过他们也交换礼物、装饰圣诞树。”
莉莉嚼著豌豆突然问道：“那上帝会魔法吗？”
餐桌上一片寂静，然后全家人都笑了起来。“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小天使。”大卫擦掉笑出的眼泪，“也许等你去了霍格沃茨，可以问问教授们。”
平安夜的教堂庄严肃穆，彩绘玻璃在烛光映照下投射出梦幻般的光影。卡伦坐在长椅上，听著熟悉的颂歌，內心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前世的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在经歷了穿越的事后，他不得不相信这世上可能確实有神，但对於宗教，他確又一直处於无所谓的態度。
弥撒结束后，全家决定步行到海边走走，这是他们家的另一个传统。冬夜的海滩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路灯照亮豌的小径。海浪轻轻拍打著礁石，空气中瀰漫著盐和冷杉的清新气息。
“看，北极星！”莉莉指著天空喊道，她的新髮带在月光下闪烁著微光。
“霍格沃茨也有这么美的星空吗？”莉莉仰著头问道，没看脚下，差点被沙滩上的木头绊倒，
幸好大卫及时抓住了她的手。
“更美。”卡伦回忆著，“连学校的礼堂天板上都有星空，清晰得像是能伸手触摸。而学校的天文塔是观星的最佳地点，我们每周都会在那里观星。”
回到家时已近凌晨。莉莉困得睁不开眼，但还是坚持要把圣诞袜掛在壁炉前。“圣诞老人会给我。”她迷迷糊糊地还没有问完，就被艾米丽抱上了楼。
卡伦和大卫留在客厅，悄悄將准备好的礼物放在树下。大卫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给你的，
本来打算明天早上给，不过现在也可以。”
盒子里是一块精致的腕錶，錶盘背面刻著卡伦·霍索恩的字样。
“这是·”
“一款机械錶，防水的，抗磁，適合各种极端环境。”大卫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想你在魔法世界可能用得上，我听说魔法世界里没法使用电子產品，就给你定製了这个。”
卡伦立刻戴上手錶：“它完美极了，谢谢你，爸爸！”
当卡伦终於躺上床时，他想著明天莉莉看到礼物时的表情，想著母亲尝试新东西的样子，想著父亲看到天气预测器的场景—带著这些想像，他沉入了梦乡。
“卡伦！卡伦！他来了！圣诞老人来过了！”莉莉的尖叫声和剧烈的摇晃將卡伦从睡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新手錶一一早上六点十五分。
“莉莉—太早了———。”卡伦试图用枕头蒙住头，但妹妹不依不饶地跳上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