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庆功宴的包间内，气氛融洽。
基金会的郑理事长对洛施之团队的工作不吝赞美，洛施之端着茶杯，得体地微笑回应。而顾胤廷，是这场宴会里最完美的合作者。他言谈得体，举杯适时，掌控全场的同时，又不至于喧宾夺主。
只是，细心之人能察觉出些许“异常”——
他举杯的频率，比平时高了一些；
杯中那高度白酒下去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一些；
话，却比平时少了一些。
可当他望向洛施之时，那眼神依旧专注得惊人。
聚餐接近尾声，顾胤廷起身去洗手间，脚步比平时沉重半分。回来时，他经过洛施之的座位，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手臂轻轻擦过她的椅背。
洛施之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他泛着红晕的侧脸和有些失焦的眼神，轻声问：
“顾总，你没事吧？”
顾胤廷摆了摆手，声音低沉沙哑：
“没事。”
他的手肘撑在桌面上，指尖抵着额角，闭目养神。那姿态，任谁看了都觉得他已不胜酒力。
郑理事长见状，体贴地宣布宴席散去。
一行人走出餐厅，夜风微凉。陈叔早已将车停在门口等候。
顾胤廷和众人道别，言辞清晰依旧，只是动作略显迟缓。随后，他极其自然地转向洛施之，语气因“酒意”而显得理直气壮：
“很晚了，顺路，先送你回去。”
洛施之看着他明显“不在状态”的样子，又看了看停在路边那辆线条冷硬的宾利。想到自己住得确实不远，那句拒绝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那就……麻烦顾总了。”
车子最终停在洛施之楼前那排高大的梧桐树下。
“我到了，谢谢。”
洛施之轻声道谢，身旁的顾胤廷却没有动静。她侧头看去，只见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眉心微蹙。
“顾总？”她又唤了一声。
顾胤廷这才缓缓睁开眼，用力揉了揉额角，声音含混：“嗯……到了？”
他作势要动，身体却晃了一下。
“你……还好吗？”她迟疑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放柔，“要不要上去喝杯水，醒醒酒再走？”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怔了一下。
顾胤廷闻言，抬眸看她。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就被更浓的“醉意”覆盖。